“你怎么知道?”
达溪长儒诧异的问道。
李闲叹了口气:“不但是个女人,还是一个美丽的让人过目不忘的女人。我想,我知道您说的是谁了。”
渔阳郡怡红院,叶大家。
李闲心中不由得又浮现出那个静如大家闺秀,笑颜如妖精倾城的女子。又想起了临别时候与她那句带着点讥讽的赠言,想起她最后时候对自己那嫣然一笑。她坐在那里安静看书的时候,你的心也会随之宁静。她偶尔间展现一下妩媚,足以祸乱众生。一别已经一年半了,但只要想起来,她的样子李闲依然能清晰的想起来。
只是不知道,她是否还记得那个问她看的可是线装版金瓶梅的少年。
李闲一想起叶大家,心里就禁不住有些懊恼。离开的时候,她说过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李闲不要还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孩子。男人,还是前程大才值得自傲。这句话李闲一直记在心里,每每想起心中都会有一点波澜荡漾而起。
仔细的想了想,李闲发现自己现在和一年半前实在说不上有什么变化。她口中的前程大一些,正是李闲懊恼的原因。除了刀法上算是登堂入室,除了个子长得高了些,除了自我感觉更加的俊美了些,其实什么都没有改变。就算自己是一只注定了能展翅高飞的雄鹰,可现在毕竟还是要被别人庇护着。蜷缩着稚嫩的翅膀,在别人的羽翼下寻求温暖,靠着运气,又或是别人的施舍遮风挡雨。
施舍,或许真的是这样,谁知道哪个老巫婆临死前的所谓预言,是不是仅仅出于善意让自己能活下去而编造的谎言?
如果就这么贸然的求上去,她会不会讥笑?
李闲很遗憾的发现这个世界说大很大,说小真的很小。
大到,你以后还想见的人也许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哪怕你和她相聚不过一两日的路程。比如欧思青青。小到,五年,十年,甚至半辈子不想见到的人,却在不经意间不得不再去面对,比如叶大家。
“怡红院的叶大家,那么一个温柔婉约的女子,怎么会是锻造兵器的高手?她拿得起铁锤?她靠的近火炉?”
李闲不由得质疑达溪长儒的话。
“怡红院的叶大家?”
达溪长儒冷笑:“你以为这叶大家这三个字指的是花魁?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见过她,和她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有件事你一定要记住。叶大家,这三个字不是指她的相貌,而是对她打造兵器天下无双之技艺的尊称。”
“她叫叶怀袖。”
达溪长儒和李闲将陨铁搬进屋子里,然后走到门口坐下来。
李闲从地上拔了一根枯萎的毛毛草叼在嘴上,挨着达溪长儒的身边坐了下来,两个人肩膀靠着肩膀,视线不约而同的看向西面即将沉没的火红色却已经不再刺眼的落日。
“这名字不错!”
李闲由衷的赞美道。
“她是四年多前到了渔阳郡的,然后就在你说的那个怡红院留了下来,哼……也不知道那个怡红院的老板是个什么人物,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让叶大家答应他在怡红院留三年。而以叶大家那么清冷恬淡的性子,竟然真的就在那个破旧肮脏的楼子里住下来,三年来,几乎从没有走出过那个小院。”
不知道为什么,达溪长儒好像对叶怀袖的情况了解的很清楚。
“一年之前,也就是咱们才到这里没多久,叶大家也离开了渔阳郡向北进了草原,前些天我得到消息所以让铁獠狼特意关注了一下。”
“弱洛水在五十几里外绕过一座矮山,叶大家就在那矮山脚下建了一座草庐隐居。”
达溪长儒说道。
“她一个女子跑到荒原来隐居,而且还把隐居的地方选在霫人和契丹人的草场中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