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聂竹隐有这种想法。
临时搭建的防御工事后面,上百名返祖者,两千多名战士,全都心若死灰。
在之前,所有人都以为这豁口就守不住了。
可几分钟前,却有一人,如救世主般,从天而降,一人一剑,阻挡兽潮于城外。
所有人都看见了希望。
但现在,那柄凶猛至极的桃木剑,忽然断裂。
那名如同剑仙一样的人物,也就此消失。
世界上最残忍的事,莫过于让绝望中的人看到希望,然后将这希望戳破。
而就在这几分钟的时间里,豁口外面,又赶来了十多只强大的二阶妖兽,以及上万,乃至十多万的凶兽。
哪怕是满员状态的东城防军,也无法对抗这等规模的兽潮。
更何况,此时城墙已破,东城防军已经战损过半。
余下的人手,仅有两千多人。
绝望,在所有人心中蔓延。
聂竹隐死死捏住双拳,咬牙切齿,“五分钟,不是说好的五分钟吗?!”
“姓李的,你这是要把我们所有人丢弃了啊!”
说着说着,这名东城防军的人人畏惧的“竹叶青”,泪眼婆娑。
“说好的五分钟啊……”
聂竹隐声音嘶哑,带着哭腔。
她转身,看向北方,来自北城防军的援军,已经在出现在视线之中,再过一分钟,就能到达这里。
只要等到那些援军过来,就能争取更多的时间。
可现在,凶兽,不会给他们机会了。
无数的凶兽,如潮水一般冲来。
“佛说,十世古今,不离当念。”
一道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
聂竹隐一愣,转过身去。
就见到一个寸头少年人,缓缓而来。
正是李响,然而,又和记忆中的李响,有些不同。
之前的他,一身道袍、背负桃木剑、一身逍遥自在气。
此时的李响,双手合十,慈眉善目,脚踏莲花,如同从时光长河里走出来的一尊佛陀。
聂竹隐娇躯颤抖。
原来,这家伙并不是出了什么意外,而是返祖成功了。
只是,这二次返祖,为何不是炼气士,而是一尊佛修?
聂竹隐对佛宗并不了解,也听不懂李响在说什么,她只是隐隐有种感觉,那就是,此时的李响很强大,比之前更加强大。
在场返祖者和战士,所有人,都齐齐转身,看着李响。
那些凶兽,也同样看向李响。
这个人类,让它们生出了一种危险的感觉。
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畏惧,继承自上古祖先的血脉基因。
而此时。
不远处的街道上,出现了一阵响动。
紧接着,成百上千,成千上万的人,向着这边走来。
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全都是普通的市民,群情激愤,喊着,“灭凶兽,护羊城”的口号。
聂竹隐瞬间愣住,这些市民,不是逃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而且,还是来到了战区!
这不是来送死吗?
一个须发斑白,杵着拐杖的老大爷走出人群,来到最强方,颤颤巍巍喊道:“孩子们,我是东城防军二营的老兵,我来帮你们!”
又一个大妈站出来,手臂上帮着红色布条,扯着嗓子喊:“我是兴和苑社区的主任,我来帮你们!”
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女走了出来,“我是一中初二6班的学生,我来帮你们!”
一个戴着头盔,拿着一根钢筋的工人站出来,“我是二建集团的工人,我来帮你们!”
“我是……我是……”
成千上万的市民,站了出来,成千上万道声音,汇聚在一起。
这一刻,他们没有逃跑,而是站了出来,走上了战场。
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