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我家人寄的信呢?”这是江月第一次说家人二字,从心里认可江家。
“还剩下一些未拆封的信。”可能是心里作崇,林大根只拿了包裹里的吃食和钱票,而信则被他藏了起来,连他婆娘都不知道。
“那些信在哪?”
林大根看出了江月的焦急,知道自己握了张王牌,于是,他放松了身子,说:“江月,我们做个交易。”
江月强忍住内心的怒火,冷下脸说:“什么交易?”
“我把信藏在哪告诉你,你帮我付了我婆娘的医药费。”林大根对于他婆娘,还是有一点感情的,好歹是一起生活了几十年。
“可以。”江月答应了他的要求。
事情解决后,许正业就回邮局了,他只请了半天假,江月因为一心想拿到江家写给她的信,仍然没有时间去找老许他们。
江月回家拿了把锄头,被陈盼翠瞧见后问道:“月月,你这是要下地干活吗?你快放下,留给我来就行了。”
江月解释说:“妈,我去挖点东西。”
“什么东西要挖?”
江月一时半会解释不清,便让陈盼翠跟了过来,又把事情简单说了下。陈盼翠气得直咬牙,没想到林大根能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真是亏了她的一块钱。
当初就不应该给林向河,给狗还能冲你汪汪叫两声,给林向河就是有去无回!
林大根家冷冷清清,院子里落了一层灰。
陈盼翠动作被江月快,抓起放在墙角的锄头,“月月,那信埋在哪里?”
“那里。”江月指着鸡舍旁边的石头说。
陈盼翠重重一锄砸下去,带出一片黄土,又挖了好几锄,才感觉砸到硬物,她怕把东西砸坏,便用手小心扒拉着泥土。
直到一个铁盒出现,陈盼翠加快手里的动作,江月也帮忙扒拉泥土,陈盼翠把铁盒拔出来,高兴地说:“月月,你看是不是这个?”
江月拍了拍铁盒上面沾到的黄泥,激起一阵灰尘,她小心打开盒子,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是这个,我们回去再看。”
陈盼翠把对林大根的怨气发泄到锄头上,直接扔到地上,“要不是他在局里,不然我就要站在他家门口骂,把这事说得全队都知道!”
陈盼翠见江月表情不对劲,识趣地闭上嘴,心里一阵唏嘘,要是林大根没把月月的包裹偷走,她就可以跟家人联系了吧?
当初江月说要嫁给向北时,只简单提了几句她和她家人的关系,陈盼翠一直认为江月跟家里关系不好,才想着对她好一点,只是后面江月越来越过分。
林小宝见江月回来了,想过去找江月玩,只是被陈盼翠拉住了,“小宝,我们待会再去找妈妈玩好不好?先陪陪奶奶。”
陈盼翠怕林小宝打扰江月,便带他出去串门了。
寄信的日期是最近的,可能这时候江家才好了一点,情况没有六几年那么糟糕。
江月把所有信都拆开,按时间顺序排好,从最早的那封信看起来。她看着看着,酸涩的感情从心中漫延开来,如吃了一个未成熟的青杏,心酸得想哭。
这种感觉跟原身不一样,江月前世是个孤儿,今生有了林家人,如今又收到江家写给她的信。她一直知道江家的存在,只是她害怕,不敢去想江家罢了。
如今,江家真挚的感情摆在她面前,不带一丝隐藏,江月豆大的泪珠砸到信上,泪水把笔墨晕染开来,把行云流水的字变成得模糊。
江家情况刚好一点,就迫不及待给她寄来一大袋包裹,吃的喝的什么都有,写了一封信告知她,并希望她回信。
第二次又寄来了,问她是没有收到包裹吗?
第三次则变成了担心,担心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不能写信。
第四次,她二哥写了封谴责她的信,说她是个白眼狼,忘恩负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