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盼翠一回到家,顾不上问林向北为什么回来,跑到灶台里忙上忙下,更是把留到过年吃的腊肉割了一刀拿来炒菜。
江月还是不太习惯和男人相处,借口帮陈盼翠炒菜离开。
陈盼翠此时正揉着面团,手上沾满面粉,见到江月进来,连忙赶她走,“快出去,这点活我一个老婆子还是能做的,别在这里碍事。”
江月无奈,只好出去。刚好撞见林向北在打水,她想了想,还是过去帮忙。
林向北一转头就看到一双莹白的手搭上铁桶,那手的主人用力,把桶拎起来。林向北忙伸手,不想让她拎。
江月没想到林向北会有这番动作,一时僵住,使力的右手紧紧攥住铁桶的把手,冰凉凉的。
仍抵不住罩住她手背上的温热。
林向北仔细感受着手下的柔软,跟她这个人一样,看着柔柔弱弱,实则比谁都坚韧。
铁桶因为使用的时间太长,把手已经被腐蚀得七七八八了,再加上这桶水装得太满,一时间承受不住,把手掉了。
铁桶摔落在地,发出“砰”的一声,桶里的水从地上回弹,周围变得湿漉漉的。
“小心。”林向北换了个姿势,把江月抱在怀里,只是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水溅了他们一身。
林向北看向她的背后,晚霞好看极了——
橘红色的云和淡粉色的云交织在一起,远处飞过几道燕子的身影,身后的房子土墙黑瓦,墙面的黄土星星点点的脱落,地上是一地黄泥。
低头,怀里的女人因为害怕闭上了眼,睫毛挺而翘,微微翕动,如振翅欲飞的蝴蝶。鬓角的碎发因为打湿而贴在耳旁,显得整个人乖巧而灵动。
只是林向北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江月比谁都疯,敢一个人对上那些人,实在不像是之前的江月。
陈盼翠揉好面团出来,想过来打点水洗腊肉,刚好撞见他们相抱,嘴角漾开笑意,偷偷的回去,不想打扰这美好的一幕。
最后还是江月打破僵局,她小心地动了动,从林向北的怀里退出来,不好意思说:“刚刚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帮帮你。”
“嗯,我知道。”林向北轻笑出声。
林向北长相硬朗,五官深邃,狭长的桃花眼弯成一条缝,身后的夕阳照在他半边脸上,一明一暗,好像是坠落人间的神衹,让人心生向往,又惧于他的气势。
江月猛然回神,作势捡起铁桶,“那这桶怎么办?家里只有这一个了。”
“没事,我待会去村口打一个回来。”
“那你回去换件衣服,免得着凉。”江月指了指他身上湿透的衣服。
林向北换好衣服后,拿着坏的铁桶去村口让人焊好把手,他回来时,江月刚好把最后一道菜端出来。
今晚的菜很丰富,有鱼头豆腐汤、韭菜饺子、腊肉炒青椒还有一道清蒸鲈鱼。
林向夏洗好手,用筷子敲着碗,“哇,今晚的菜好香,大哥回来就是不一样!”
“你这丫头。”陈盼翠看不得她这模样,敲了她的手,“吃饭不准敲碗。”
陈盼翠给江月盛了一碗鱼汤,“月月,这鱼是我们自家养的,贼鲜,对孩子更好,你多喝点。”
“妈,盛一点点就行,味太大。”江月因为有灵泉的帮忙,孕吐没有之前那么频繁,但闻到腥味还是难受。
“对哦,忘了你对这味道敏感。”陈盼翠把盛好的鱼汤给了林向北,又盛了一小碗给江月。
林向北坐在椅子上,听到云里雾里,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迷?
陈盼翠白了林向北一眼,这个棒槌!
“你还愣在那干嘛?不知道照顾下你媳妇,她怀着孕呢。”
林向北惊得筷子都掉在饭桌上,眼里闪过不可置信。
江月羞得头都低到碗里,她知道这一幕会发生,但没想过这么猝不及防。
这事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