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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文十二年(543)年3月7日,池田家、伊丹家、三宅家等摄津东南部的豪族接二连三地掀起叛旗,宣布要讨伐细川家和三好长庆。三好家措手不及,和本领的联系被切断,粮道也被这些反叛的豪族占据。三好军北有坚城一库城,南边的退路则被摄津豪族拦住,瞬间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包围之中。
不用想也知道,这些摄津豪族的同时反叛绝不是巧合,背后一定有人串联指示——那就是木泽长政——他的暗中活动居然瞒过了三好家和细川家的眼睛。盐川政年只是一道作为诱饵的前菜,而其他的摄津豪族才是他困住三好家的主菜。之所以他眼看三好家围攻一库城,仍是不紧不慢地稳坐钓鱼台,就是因为他有这一手后手在。
“这下麻烦了。”三好长逸清点完营内剩下的存粮后,就急忙回到大营内找到三好长庆,“只剩半个月不到了,粮仓里从和泉运来的粮食全被摄津叛军夺取了。”
“这可如何是好”
“要断粮了啊,往南回越水城的退路和粮道都断了!”
“赶紧撤退吗现在往东走还可以撤回山城国,撤回京都!”
听到局面不妙后,帐内的三好家武士们议论纷纷,而坐在主位的三好长庆一如既往地喜怒不形于色,看起来仍是镇定自若——但事实上他心里也有些没底——只是他知道,一个合格的家督绝对不能在遇到困难时慌乱,否则就会动摇全军的士气。将为军之胆,他乱了,家臣们就全乱了。
“不必慌张,虽然出现了意料之外的情况,但局面仍在掌控中。”三好长庆高高地抬起手来,随后往下一压,示意家臣们安静,随后转过身对一旁随侍的松永久秀道:“提前通知他动手吧。”
“是的,主子。”松永久秀明白三好长庆指的是让游佐长教兵变,心领神会地退了下去。
在座的三好家家臣们虽然不清楚具体计划的细节,但看到三好长庆和松永久秀仍是这么淡定,便也逐渐安下心来。
“各部撤回岩砦,严守阵地,不得孟浪出战,等我命令。”
由于局势不妙,三好家和游佐家不得不强行发动“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计划。可这个计划的前提条件是把作为“螳螂”的木泽长政引向摄津,待河内、大和空虚时,“黄雀”游佐长教才能发动政变。
三好家本来设想的是,只要三好军将盐川政年逼入绝境,木泽长政就不得不出兵援助。但眼下摄津局势有变,诸多豪族反叛,“蝉”三好家自顾不暇,当然也威胁不到盐川政年,那“螳螂”木泽长政就不用急着出兵,而是可以继续坐镇河内,让“黄雀”游佐长教没有机会从后动手。
“主子,这是游佐长教的答复。”天文十二年(543)年3月日夜,匆匆赶回的松永久秀带回了游佐长教的答复,“他说无论如何也要等木泽长政本人带着半数部队离开河内,他才有机会动手,否则他绝不会起事。游佐河内认为那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也是个精于算计的做脏事的人,自然不会拿家族命运为三好家火中取栗。”三好长庆对游佐长教的表态一点也不意外,而是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封密信,递到了松永久秀手上。
“主子,这是”松永久秀压低声音问道。
“送去槙岛城,给管领殿。”三好长庆的右手狠狠握拳,随后“砰”的一声锤在了桌案上,“既然游佐家没有赌上家族的觉悟,那就由我们三好家来赌这一场。”
“信里的内容是”松永久秀隐约猜到了三好长庆的“豪赌”。
“向木泽长政求援,让他出兵来摄津帮我。”三好长庆的双眼里染上了赌徒才有的猩红色,“这样北河内就空虚了,游佐河内就可以动手了。”
“您赌上头了”松永久秀的脸色也阴沉下来,“眼下叛乱豪族的兵力已经和我们不相上下,我们粮道还被断,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