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那战败得太惨,太多人被俘了,宗家也是威信扫地。松平族人都是沾亲带故的,经不起游说,不少人的心思都活络了。”
“所以说,今川家的家臣怀疑松平家也是正常的事情,我也没办法说服他们。”今川义元叹了口气,这次说的倒是实情——每次说实话都可以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
“该怎么样才能打消今川家家臣的怀疑,让他们相信松平家呢?又该怎么样才能让我的家臣不要再首鼠两端,坚定地跟着今川家打回西三河的领地呢?”松平广忠狠狠地握拳一锤地面,因为自己的愚笨和无能而自责道,“兄长有什么主意吗?请教教愚弟!”
今川义元咽了口唾沫,终究是没能把话说出口。
是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松平广忠把他刚出生不久的嫡子松平竹千代送到今川家做人质。有了这个保障,今川家也可以相信松平家的诚意,松平家的家臣也没了其他选择,只能追随今川家了。
但今川义元却不好意思说出这句话,因为这正是今川义元的目的所在,也是他和山口教继约定好的阴谋。本来背着义弟做这些事情就已经很令他自责了,更别提主动开口引导对面按自己的目标行事了。
在今川义元陷入沉默的时候,松平广忠却仿佛突然想通了里面的关节。他抬起头,眼眸里闪过片刻犹豫后,就满是坚决,“兄长,这样吧,我将刚出生的嫡子竹千代送到您这里去当人质。如此一来,今川家上下也可以相信我们,我们松平家也自己切断了其他退路,不会再朝秦暮楚了。”
真是没办法呐……
今川义元暗自叹了一口气,随后缓缓点了点头。送松平广忠离去后,今川义元回到了主帐内,凝视着铜镜中的自己。
“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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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文十一年(1542)年5月25日晚,尚在襁褓中的松平竹千代被阿部定吉带人送到了今川军的营帐内,一同送来的还有一个乳娘、几个侍卫、侍女,由他们来照顾无法自理的孩子。侍卫里甚至包括了一个才6,7岁大的孩子,好像是酒井家的子嗣——由此可见松平家此刻的人手已经有多吃紧,连小孩子都派来了。
“少主就多多麻烦今川殿下照顾了。在下僭越,敢请今川殿下找个好老师,教他些本事,莫让他荒废了年岁。”临走前,阿部定吉仍然舍不得离开松平家的独苗,在帐门口不停地回首张望松平竹千代,絮絮叨叨地向今川义元嘱咐着,今川义元也很有耐性地听着。
“请放心吧,我们自然会善待这孩子,回去了就交给我老师来带他。”今川义元也随着阿部定吉的视线看向松平竹千代,他就安静地躺在襁褓里,睁着大大的眼睛四处张望着,在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人群里却是不哭也不闹。
“听家里的老旗本们说,这孩子长得不像父亲,反倒更像是他爷爷。”阿部定吉远远地望着松平竹千代的面容,不由得黯然神伤,“当年若是不孝犬子没有做那伤天害理之事,若是先主还在,松平家也不至于落到这般田地啊……希望这孩子长大以后能像先主那样英明神武,复兴松平家,光宗耀祖啊……”
今川义元安排了绯村羊羽和赤井黑高,让他们过几天就带着50马廻众护送松平竹千代回今川馆,自己则把目光投向了矢作川西岸——眼下,河对岸的织田-水野-樱井联军还不知道松平家已经把质子送到了今川家这里,换而言之,这也是今川义元最好的进攻机会。他需要兑现给山口教继的承诺,把水野信元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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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这么麻利地就帮今川家把事情办完了,不怕今川殿下拿到了人质后翻脸不认人,不管我们的约定了吗?”此时,矢作川畔山口家的营帐内,本多忠信一边观望着对岸今川家的动向,一边向山口教继确认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山口教继倒是轻松,背着双手,优哉游哉地吹着口哨。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