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黑高操着一口浓浓的东北方言,嗓门很大,说话也直接得很,把今川义元呛得够呛——一看便也是陆奥来人,“不过到了战场之上,绯村大人就会如同他吹捧别人时一样英勇了。”
“赤井,你嘴里为什么一股牛肉味?”今川义元嗅了嗅鼻子,有些抗拒地低声道,“违反禁肉令了啊。”
“殿下懂什么?不吃肉还让人怎么活?骏河这些南方人的饮食简直淡出个鸟来。顿顿这么吃,非得把在下吃死不行。而且啊,殿下您之前一直在寺里,估计不懂这些。多吃肉,才能壮阳,方才能像在下这样轮转如飞啊!不吃肉,到了鲸屋里都被女人笑话。”赤井黑高又呛了今川义元一句,后者黑着脸别过了头。
“到了。”没多久,三人就走到了二之丸内的兵营里,这是今川家旗本队操练的地方。
“本家旗本队满编编制是4500人,分为5个备队,每备900人。4500人中有1500人均是不事农耕的精锐,常年在今川馆内训练、值守、协助政务军务。到了出征时,先主和老主公便会从领地里再征伐3000领民兵,协同作战。他们虽然都承担着辅兵的任务,但是平时也有训练。若真到要紧关头,让他们拿上武器作战也无妨。”绯村羊羽向今川义元介绍着今川家旗本队的概况,“当真是东海道名门才有的财力啊!”
“只是如今内忧外患,财政收入也锐减,这样养兵已是入不敷出。”今川义元看过太原雪斋递给的税收文书,“还是要快些平定内乱、打通商路才行。”
“殿下雄心壮志,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绯村羊羽又夸了一句。不过今川义元此刻已经学会了和他相处的方法——把吹捧当成耳旁风,不理便是。
“你不是说他们常年在操练吗?”今川义元指了指远处有些冷清的校场,“怎么才这点人?”
“回禀殿下,此时正是午休之时,太阳毒得很。”
“那为什么那支备队还在练?”今川义元又指了指校场上唯一正在训练的300人,他们队列的边上打着一面写着“一”字的今川二引两大旗。
“那是旗本第一备,家中最精锐的部队,他们哪里有午休?还想午休?做梦呢?”赤井黑高笑了起来,“自从松井大人接手第一备备队长后,第一备就再也没有午休过了。”
“但也练出了家中骄子、勇冠三军的强兵啊。”绯村羊羽不忘补上一句,“放眼整个东海道,我们今川家旗本第一备都可以自称最强。”
“松井?”今川义元听到了这熟悉的苗字,“和远江二俣城的松井山城(松井贞宗)有何关系?”
“回禀殿下,松井殿下原先是老主公马廻众出身,算是我们的前辈嘞。后来立下战功,被封到远江国二俣城。而先主念着松井家的忠诚,对松井家也是极好。将松井殿下送来当人质的长子,也就是现在第一备的松井大人,提拔来当马廻众。”绯村羊羽讲起过去的丰功伟绩,立刻侃侃而谈,“松井大人脾气急得很,特别在乎荣誉和尊严。哪怕是同僚,你敢辱没他一句,他也会跟你拼命。”
“去年先主公出征甲斐,在都留山和武田军大战一场。武田家和咱们今川家是世仇,打起来自然分外眼红,一度被那骁勇的甲斐山猴子杀到本阵。结果啊,那帮山猴子有个人不识相,当着正厮杀的两军将士的面,骂松井大人是‘毛孩没长的小屁孩’,松井大人当场就爆炸了。居然以一人之力,连杀十三人,还把那挑衅者生吞活剥般地撕成两半,吓得敌我两军都不敢接近,就此击退了那般甲斐佬。他也因功被破格提拔,顶上了阵亡的第一备备队长的职务。”
“原来如此。”今川义元边说边走向了校场里正在操练的第一备,“可是年纪这么轻,统帅最精锐的部队里那么多老将,能服众吗?”
“殿下看看就知道了。”赤井黑高有些幸灾乐祸地挖苦道,“松井大人在军中打人的次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