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总!长沙来电!”
“给我。”
在洊安县以西正在布置进攻阵地的甘正我,拿过了电报,看到电报内容之后,他神色颇为凝重,但是很快就舒展眉头。
这份电报是有特殊文字排列的,抬头对照之后,就能从中判断是谁的电文。
不是普通的电文,是王角亲自下达的指示。
长江是天堑,对任何一方来说都是如此。
甘正我甚至相信,哪怕王角丢了湘北,也不会催促郭威率部回援。
如果注定要覆灭,那么也不要拖拖拉拉地覆灭,但是,胜利如果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要去争取。。
电文内容不多,却异常坚决,甘正我能够感觉到王角对他的信任以及期望。
“命令,李彩文于十二日拿下桂州!”
“是!”
“命令工程团,打通‘昭州线’,使桂州部队可以迅速调往贺州!”
“是!”
“命令……”
一道道命令都是很早之前的预案,方案有很多种,都是针对各种不同的情况,进行过的推演。
其中“昭州线”是重中之重。
昭州本身不起眼,但昭州东边是贺州,西边是桂州,有一条老旧铁路,铁轨非常狭窄,但是用小型机来运兵,问题是不大的。
只是这条铁路荒废了接近六年,若非还有矿主在运营,可能铁轨都会被偷掉。
而这些矿主是有自己武装的,昭州本就穷困,其中平乐县更是以暴力犯罪闻名三州, 跟岭西南的白州州府博白县, 堪称是“一时瑜亮”。
如果说博白县以乡党结社好勇斗狠闻名,那么平乐县的矿主, 当真个个都是人才,长枪短炮炸药包,该有的都有,并且有一定的枪械生产和维修能力, 整个平乐县围绕“昭州线”, 在岭南省西北地区,大概有总数超过三万人的武装矿工。
甘正我在桂州靠面子刷来的几千武装矿工,曾经也是属于“昭州线”的人才。
而且跟地方矿场的矿主不同,围绕“昭州线”的矿主, 大多都是外来户, 很多都是在天涯洲、昆仑洲混过的,在昭州这种贫弱地区,他们对手下的矿工,给的待遇相当不错, 也就导致很多本地矿工, 极其拥护这些矿主。
矿主也通常以山头划分势力范围,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反正有“昭州线”,矿主把货运到桂州就能卖给广西人, 把货拉到贺州, 就能卖给广州人。
来钱是非常稳的。
直到“劳人党”的出现,这就打破了平衡。
武装矿工跟其余的本地人, 因为收入上的差距, 自然会有疏离感,而随着“劳人党”经营湘南,桂州其实事实上的地下秩序已经由甘正我重塑, 在广西的生意,也已经断绝。
剩下的生意, 主要就是广州人。
可现在, 一切都终止了。
人是利益动物, 当矿主们没了进项,自然就不可能继续养着这么多武装矿工, 甚至普通矿工也不会雇佣太多,这时候本地人、外地人的区别, 就明显了起来。
甘正我说要拿下“昭州线”, 那是真的可以轻松拿下, 不费吹灰之力。
本就不算太团结的“昭州线”矿主,在一盘散沙之后,只会谋求谈判,而不是对抗。
十月十三日,“四方会谈”的第一轮谈判第二次会议召开的同时,甘正我指挥西线部队,迅速地以两条交通线为目标, 展开了极为迅猛的攻势。
十三日当天,柳州、严州因为交通便利, 几乎是命令传达到之后,部队就立刻发动进攻,严州州府来宾县多达两万人的防守部队, 不战而降。
十四日,陷入四面包围的象州,州县乡三级本地官员都投降, 贵州州长听闻象州、严州失守,立刻逃离州府郁林县,南逃牢州。
而牢州,正是岭南省西部地区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