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在中秋节的当天,其实已经有人收到消息,远在湖南的长沙,到底发生了什么。
帝国女大的行政楼内,从校长到各院系主任,都在八月十六号这天于校长办公室中愁眉苦脸。
一向不喜欢抽烟的女先生们,这一回也着实抽起了闷烟。
“劳人党”的这次大会,几乎就是旗帜鲜明地表示要夺权,从帝国的传统来看,这就是公开谋反、谋大逆。
然而让女大无比纠结的是,学校领导层无法向别的学校那样,可以轻松地摆明立场。
尽管现在还没有哪个学校亮明立场。
“我们是不是要跟王角、萧温……划清界限?”
有个戴着圆框眼镜的女院长,小声地说道。
“划清界限?那教学楼、宿舍楼、空调、锅炉……还要不要了?”
“这时候坚定教学立场,也是不用怕的。我们是学校,远离政治很正常。”
“不错,坚定教学教育的立场,无论外界的褒贬,都能进一步提高我们女大的名声,也能弘扬我们的校风。”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啊。王角是横跨两省的反政府武装领导人,而我们女大,毕竟还在东京。朝廷在特殊时期,是可以封校的。停学停课都是发生过的事情。”
“江东已经开始着手清退皇族资本的程序,钱总理重建政府,河南作为京畿,已经有诸多小型党派响应……”
七嘴八舌地说着不着边际的东西,几十个女人一时半会儿都拿不出章程来,哪怕是往日里的女强人校长、院长等等一把手,也是战战兢兢难以抉择。
忽地,有人小声开口道:“我提议,不如去问问看萧温本人。”
“问她本人?她丈夫造反,问她本人又有什么用?”
“她还能反对她的丈夫不成?”
“这时候如果将她控制起来,应该不难吧?”
“听说她现在富可敌国,要是将她逮捕,交给当局,我想我们女大,应该也会有不少好处?”
各种古怪的言论冒了出来。
聪明人都是不屑地冷笑,落井下石并不是什么错,只要实力够,对方又没办法翻盘,这事儿怎么操作都行。
可萧温那里,像是一盘散沙,宛若待宰牛羊吗?
作惊人言论你者,也并非真的蠢,不过是投石问路,看看风向。
实际结果也很明显,这么些年的相处,对萧温的能力,她们都是心中有数的。
即便东京大肆搜捕,也多的是藏身之处,这就是萧温给她们的印象。
过去很长的一段时间中,萧温的经历也的确跌宕起伏。
不是一直都是风光无限的,钱镠当政时期,王秋满月、满岁时期,都是有高有低,风向一直在变。
王角率领的队伍打胜仗,萧温的地位就高;朝廷又布置了多少兵力围追堵截,萧温的地位就低。
宛若商品,随行就市。
“你们别忘了,萧温还是学生会主席,她在学生团体中的影响力是前所未有的。学生团体不发起狂欢,已经是很克制了。”
忽然,一人幽幽地冒出来这么一段话,顿时提醒到了女大的领导层。
学生闹事,已经不稀奇了,从“明达惨案”开始,罢工罢课、游行示威的次数多不胜数。
但是有重大影响力的游行示威,其实并没有几次,各种活动的组织,都不可避免地出现了路线分歧,最终结果就是诉求扩大化,然后行动淡化,以至于不了了之。
可萧温领导的话……甚至都不需要萧温领导,只需要她下达指示,东京街头来几千人喊同一个口号表达同一个诉求,根本不是难事。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怎么办?”
“我看什么都别办,一切照旧。等真的有事儿找上门来……再说!”
说这话的人,显然不是一把手。
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