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了钱镠的做法。
让朱温成为人憎鬼厌的活靶子,的确能够掩盖背后的得利者。
只是温氏、柳氏的人想通之后,钱镠顿时心中不屑,这两个盟友的魄力,也就到此为止。
不过,这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还有一事。”
幕僚有人开口道,“阁老,东京留守的官名,定然有所不满,河南毕竟是帝国的腹心所在,财富极为集中,总不能置之不理。”
“要让河南几千万人满意,很难。但是,要让东京几百万人满意……又有何难。”
钱镠目露凶光,“皇族清理掉,一个洛阳宫的财富,就能让东京的局面缓和。杀猪不要只盯着一个地方,皇族这么肥,也该是时候走下历史舞台。”
“……”
“……”
车厢内顿时宛若死寂。
有些事情,虽然早早知道,可是,真的要去下命令,去承担那个权臣篡逆的“骂名”,还是没几个人敢。
而钱镠不但敢,还打算从中分一杯羹。
他起了头,盟友们就会跟昆仑洲的鬣狗一样,一拥而上。
这是不需要多想的,是一定会发生的。
至于说皇族这么多年“卧薪尝胆”的联姻,那就是笑话。
如果不是惦记着皇族实际掌控的合法资源,鬼才愿意跟他们联姻。
钱镠感觉自己很幸运,活在了这个时代。
这个时代,全球已经没有多少土地需要借用皇族的名义去征服,去统治。
否则了话,为了掠夺资源而借用帝皇名义,依然能够让皇族过得很滋润。
没必要了。
午时已到。
“阁老,保皇党的数量……”
“这一点我看不必顾虑,甚至不必在意。当今世上,哪有什么真正的保皇党。‘全忠社’难道不是保皇党吗?朱全忠怎么做了河东省护国委员会的委员长?王彦章现在给他吹法螺,列土封建的勾当,又是何必多言?”
“而且朝廷每年都会有一笔洛阳宫的开支预算,皇宫的保养维护,都是朝廷在承担,可政府从来没有用过皇宫。”
“东海宣政院下面还有大量的金矿,虽然现在金银矿已经枯竭,可是木材、石材加工,还是可观的。”
“东瀛省饿死的人,比江淮省只多不少……”
“那不是更好吗?”
“……”
“……”
车厢内的议论,充满着魔幻的气息,钱镠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淡然道:“真正要小心的,一直都是武汉。但是现在的武汉,早就没有了百年以前的锐气。只是看上去依旧强大而已,仅此而已。”
推演过无数次的事情,钱镠没兴趣多折腾。
“阁老,现在河北人号召反对‘劳人党’,我们是不是借机……”
“没有必要。”
钱镠大手一挥,“整个湖南!不,就算加上现在的江西,总的工业产值,连一个苏州都比不上,这是先天上的不足。在多重封锁之下,湖南的力量如果不能对外扩张,必然要出现内耗。这种内耗不是自相残杀,而是一定范围内有着超出的人口,但却没有超出的就业岗位,动乱可以通过一时的承诺来拖延、延缓,但那也只是拖延。危机并没有抹除,动乱必然会到来。”
大侄子王角的折腾很抢眼,钱镠也很欣赏,所以龙头杖送给侄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可是,钱镠却不相信王角有办法扭转社会运转的规律,“劳人党”收留了超出现有社会承载能力的知识分子、工人,甚至还有小农。
物资的严重缺乏,都会让地区内部出现更加夸张的消耗,王角拿什么来抹平?
扬子江的滔滔江水,才是工业时代给千万级人口省份续命救命的大动脉。
铁路做到的事情,长江可以做到;铁路做不到的事情,长江还是可以做到。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