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舒甲这样在战争上没有惊人才华的指挥官,也能够完成对敌人的打击,这就说明,这支队伍虽然依旧需要个人的超强能力,却已经具备了超过帝国旧时代军队的素质。
这是一支可以进步、进化的队伍。
于甘正我这样的人来说,他能够预见到自己所在队伍可能会遭受的挫折,甚至是重大失败,但是,他同样有足够的信心,相信这支队伍可以走出失败,最终从一个胜利走向另外一个胜利。
这是他在教育部无论如何都感受不到的,哪怕教育赋予了他重大的权力。
“军长,长沙来电。”
甘正我准备给一线部队通报湘北捷报的时候,收到了新的消息。
看过了电报,甘正我点点头:“王委员长希望我们加快湘南的交通网建设,秋收前后,将会在湘南建立一部分小工业基地。”
“军长,这是不是有点费时费力啊。长沙那么好的环境……”
“未雨绸缪啊。”
甘正我也是赞同王角判断的,在针对岳州的作战之前,帝国核心地区的政治动向,也是有大量的推演。
其中就包括了内阁的事实分裂,以及中央政府的权力分散,最后就是权力的重新凝聚。
核心人物就是钱镠,其余诸如武汉集团、太原集团、广州集团、幽州集团的地方力量,政治上的影响力都不会有钱镠来得那么恐怖。
最重要的一点,钱镠的一切行为都是相对系统的,不是想一出是一出。
跟岭南冯复的被逼无奈,河北张格的蓄谋已久完全不同,钱镠这是步步为营。
江淮行省的灾情摆烂,到钱镠以“海军大臣”的身份视察江都,已经具备了在外重组内阁的条件。
帝国直辖苏州的经济力量,已经明确地释放了支持钱镠的态度。
再加上整个江东,以及原税务系统的支持,在这个特殊时期,没有多少地方寡头会拒绝掌握更牢靠的力量。
甘正我甚至猜测,钱镠宣布解散政府然后重组,不会拖到明年。
在这个过程中,会有诸多变化,诸多尔虞我诈,但不变的还是权力重组,其影响便是战争,其结果就是大量的人口死亡。
所以,武汉集团必然扩军备战,必然想要保持维持过去一百多年的超然地位,而能够直接威胁到武汉集团,或者确切点说,威胁到武汉统治集团的势力,就是“一统湖南”的“劳人党”。
甘正我甚至相信,此时此刻的“劳人党”虽然对诸多统治精英造成了恐慌,可武汉方面,必然还是狂妄自信的。
其底气,也足以支撑这份狂妄自信。
盖因武汉的工业力量,是全国其他任何一个地区的数十倍。
这种底蕴,靠人力想要拉平代差,就要时刻准备着以数万人的战死为代价。
在甘正我看来,王角是个比较冷血冷酷的年轻人,但同样的,他也有怜悯,所以想要减少牺牲。
牺牲不可怕,但能够减少不必要的牺牲,他还是在努力的。
将长沙的工业力量分散,尽可能地隐藏一部分甚至是大部分在偏僻落后的地区,并非是不知道增加了后勤物流的压力,并非不知道这是增加了生产成本,而是和冷冰冰的成本数字比起来,未来因此而导致的不必要牺牲,是可以减少的。
当本就弱小的工业力量无法得到补充,甚至可能在强大敌人的猛烈摧毁下彻底丧失重建可能,那么最终的牺牲,就会被无限放大。
到了那个时侯,就不是多损失一辆汽车、一节车皮、一台“进步一号”能够挽回的,需要数十倍于汽车、车皮、蒸汽机甚至是牛马的战士,才有可能重新找到胜利的出路。
王角的危机感,同样是甘正我对这支队伍信心十足的底气之一。
“先给战士们报喜,警卫师在湘北打了个漂亮仗,我们也要‘自加压力,敢于争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