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问。有不理解的地方,也可以提出来,我能解答就解答,解答不了,把问题汇总,到时候再反馈到师部。”
老兵眉眼凶恶,可是语气却很和善,都是小马扎坐着,大兵们拿着纸笔歪歪斜斜地记录着。
当兵有一个好,识字是真的快。
就算将来不当兵了,能写会算,那也是挺好的。
“这是湖南、黔中、江西的地形交通图。这里是朗州,这是资水,这是洞庭湖,这是岳州,这是湘阴县……”
“目前朗州境内反动武装,已经尽数消灭,并没有遭遇很激烈的反抗。但是,随着岳州敌人,和潜在的敌人,纷纷集中到巴陵县,我们遇到的问题,已经从肃清、歼灭湖南省省内的敌人,变成了要提防省外更强大的武装力量。”
“大家看,这是湖南,北面是长江,算是天险,但是‘荆江口’是个很割裂的地方。我们的部队,很难在长江沿岸灵活调动,因为北部陆地被‘荆江口’、洞庭湖一分为二,东西两边只能靠船来呼应。而本地区舰船力量最强的,却是湖北。”
“这是岳州,这是鄂州。过了岳州,就是湖北地界。同志们,委员长认为,我们真正的考验,就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
主持会议的老兵把“劳人党”高层的担心,都明明白白地说出来,大头兵们也不是生瓜蛋子,更不是天生的痴傻,这时候眼睛一看就懂了。
打湘北那些废物,不是个事儿。
但是跟鄂州一接壤,问题就不一样了,敌人会变,而且会变得更强。
“班长,鄂州那边的兵厉害么?”
“目前还不知道,但我们首先要明确一点。以白天的迫击炮训练为例,我们最远能打多远?”
“一百七八十吧。”
“公开的数据,江东省从武汉采购的迫击炮,最远能打四百米。”
“……”
“……”
“……”
气氛顿时冷了下来,但主持“战士委员会”会议的老兵并没有因此而说的更加委婉一些,反而神色更加凝重地说道:“这还只是迫击炮,其余精密射击步枪,装甲车、火车炮、重炮、火箭炮、地雷、掷弹筒……不管是威力还是射程,都是最强的。”
“这……能打得过?”
“是啊,这能打得过吗?”
老兵点了点头,然后拿出了一份“湘义军”自己的士兵报刊,上面有很多王角的文章,其中一篇的题目,就叫《武器是死的,人是活的》。
“委员长也认为很难打,但很难打不代表打不过。归根究底,怎么打仗,怎么打赢,都是看人的。三百年前劼利可汗几十万人马,不还是被苏烈将军三百来号人冲了大营?”
“敌人跟我们的区别,想必大家也都明白。那就是拥护我们的人民群众,是占大多数的,至少在湖南,肯定是如此。那么,过去的我们,不管是什么时期,包括义勇、五枪队阶段,都不怕失败。”
“偶尔失败一次两次,很快就重整旗鼓。哪怕失败了十几次几十次,也能恢复过来。人民群众也知道,谁在为他们而战,他们也是要为谁出一膀子力气的。”
“委员长在上面也说,或许我们在遇到武器装备更精良,作战经验更丰富,人口资源更深厚的敌人时,会遭遇挫折,甚至可能是重大挫折。但是不怕,我们的队伍,真是需要这样的考验,需要这样的反复捶打。”
“百炼成钢嘛。”
老兵并没有将潜在的战略对手描述的极为脆弱,也没有讲敌人会跟七零八落的小土匪那样轻易地被摧毁,反正将敌人的强大,明明白白地说了出来。
王角对“战士委员会”的要求,就是清楚地明白地了解到最高层的大战略。
对手是谁,我们要不要打,我们什么时候打,我们敢不敢打,都要传达下去,不给中间层任何添油加醋自由发挥的余地。
基层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