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省,欢州军港。
正月里要吃的好一点,是欢州自来的传统,两百多年前祖先打下欢州,就是在正月里好好地搓了一顿劳军。
如今欢州州城内,还有一个巨大的钟楼,是邹国公张公谨之后修的“大衍时钟”,因为在爱州还有一座姊妹钟,所以两个钟楼,合称“大欢爱钟”。
不管是欢州还是爱州,“大欢爱钟”的钟楼之下,都有非常着名的酒楼、馆子。
甚至是路边摊,有些都是祖传的手艺,颇具特色。
海军衙门中的海兵,只要有空,一般聚餐都会选择这里。
升职宴、庆功宴、平安宴、答谢宴……
林林总总,名目其多。
和“中央核心区”提倡节俭不同,南海东海等等海外领地,一般只有底层才节俭,上流阶层从来都是以奢华为日常,以浪费为普通。
正月十六,爱州“交苍航线”分局新来了一个副局长,和别人不同,别人都是下属筹钱凑份子请上司。
但这位姓杜名飞的副局长,却是自己掏钱,专门请了全局的人搓了一顿。
馆子也很正经,是帝国官营的“春明楼”。
春明大街也是刚刚好横贯州城的东西,“大欢爱钟”也就在道路的正中央,围绕着“大欢爱钟”,形成了一个环岛路。
本地的“春明楼”唯一不同之处,就是不设置在东门,而是在城市的中轴线上。
“局长,诸位同僚,鄙人承蒙上峰赏识,同僚抬爱,忝为欢州局副局长一职,甚为惶恐。鄙人敬诸位一杯,希望以后的工作、生活中,大家多多关照,鄙人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指出,一定改正,一定改进……”
矮胖的杜飞拿着酒杯,眼神犹豫了一下,还是一饮而尽。
杯中酒一口闷,旁边的欢州局局长见状,这时候才出手拦道:“老杜!你可不能再喝了啊,之前在海军衙门,你喝酒吐血,再喝如何是好?”
此言一出,几桌欢州局的人都是动容。
局长也是眼神满意,杜飞吐不吐血,是杜飞的事情;但是杜飞喝不喝酒,是他的事情。
不喝,那请我这个局长过来干什么?
专门打脸用的?彰显你杜副局长的实力?
然而杜飞态度谦卑,三两的杯子一口闷,海边的酒本就需要做的度数高一些,这是水手生活的环境使然。
但是环境是环境,人是人。
人和人的体质显然是不能一概而论的。
“局长!一杯,一杯而已,小事,小事……”
杜飞胖胖的脸有些变形,但在局长眼中,却是极好的态度。
只见局长握着杜飞的手,一脸责怪:“哪有新官上任喝趴下的?老杜,你的口碑,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海军衙门,‘交苍航线’的船长,还有跟你一起做事的干事长,谁不知道你老杜舍得带大家一起发财?你可不是一个人啊老杜,现在欢州局上上下下,都等着米下锅呢,老杜你这样的大厨要是撂挑子,大家伙这个三百零三年,还用不用过了?”
“局长……”
杜飞一脸惭愧,却见局长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对众人道:“你们可不要以为子腾兄是普通人,知道现在‘救济粮’在‘交苍航线’上,谁能直接跟湖南的王委员长街头吗?正是子腾兄啊!”
“惭愧、惭愧……”
一脸不好意思的杜飞,抬着手打哈哈,仿佛不愿提起这个事情。
然而自从知道杜飞跟王角居然能搭上线之后,杜飞直接起飞,简直就是取对了名字一样。
贞观三百零二年才升的干事长,今年直接调往“交苍航线”欢州局做副局长。
可整个安南省的海军衙门,愣是没人反对,盯着这个位置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但都没人觉得这是杜飞抢他们的肉。
恰恰相反,杜飞当上了欢州局的副局长,简直让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