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个会呢,有些人已经听说了,‘价格委员会’的同志,肯定也有些话要说。不过说话之前呢,我想先做个汇报。”
“还有二十天,就要进入冬月,今年秋收,我们是有准备的,所以攒了一点粮食。要说够吃,那肯定是够的,还有富余。但要说多养活一倍的人,那就难了,因为多养活一倍的人,大多都是非农人口,现在经济不景气,又打了仗,还遭了天灾人祸,有余钱剩米的农民,只怕也舍不得叫卖粮食。”
“‘粮食危机’,很快就会到来,而且会是‘连锁反应’,会波及到江西省周围几个省。到了那个时侯,恐怕会出更大的乱子。”
“所以,我也就直说了。我们跟‘岭南兴唐同盟’的谈判,十天之内肯定结束,南昌、豫章,我们的部队,是肯定要进入的。但是之后的事情,就不是简单的复制湘东的经验,没有在原政府中的地位、经验、名声,很难在南昌这样的大城市施展开来。”
“凭心而论,诸位在座的同志,过去的一年中,付出了很大的心血。有些人,嘴上说着就是给纪老板面子,是奔着钱来的。但是原先喝鲫鱼汤吃红烧肉,现在红薯粥、南瓜粥、河虾冬瓜汤,也吃得津津有味。人的意志,人的思想,在强化、在进步,大家都看在眼里。”
“可是,江西是什么样的情况呢?‘房谋杜断’的这个‘房’,在这里盘亘了两百多年接近三百年,两次内战都没有伤筋动骨,反而开枝散叶。比岭南冯氏还要强大,只是房氏行事特殊,谁来江西做官,他们都是不在乎的。”
“‘靖难军’过了于干水,抚州诸县被抢了一空,州府的金库比我的裤兜还干净,可是,房氏的银行,就驻扎了两队保安,再无其它。‘靖难军’路过,堪称是秋毫无犯。当年‘五姓七望’,我看是比不上房氏的一根腿毛。”
“南昌已经伤了,但它终究是个大城市,抛开盘根错节的‘地头蛇’不谈,那几十万只能靠自己的普通居民,是无辜的。但是这些无辜的人,是不是确确实实,受到了房氏这样的豪门巨族影响呢?”
“这是一个客观的事实吧?”
王角开场说了一通,然后道,“我们义勇军,既然要‘为民请命’,就不要分什么湖南人、江西人。都是汉人,都是唐人。戏班子自去唱什么‘汉皇’如何如何,这不干我们的事情。可是,顶着为‘汉皇’尽忠的人,比比皆是,真假我们不知,但房氏的墓志铭,只怕都有‘世受皇恩’这四个字吧?”
“朝廷的官员,也是拿‘俸禄’的,名义上,也是‘汉皇’的臣子嘛。这样人,去用房氏的‘道学’压房氏,就好用的多。之前我想的,是把南昌的坐地户都轰走。但是仔细想了想,这时候树敌太多,徒增压力。不如先放一放,等来年的秋天,再算账。”
话说到这里,“价格委员会”的人已经明白了王角的思路。
如果说原先梳理南昌城的救人策略,只是分配食物;那么现在,考虑的还有地方势力会不会不合作。
他们“价格委员会”的人,的的确确业务水平精湛,但再怎么精湛,在南昌地头蛇眼中,就是个账房,撑死了管家,不会拿正眼看他们。
别说是他们,就是“千里送鹅毛”的纪天霞,在房氏眼中,那也是一抓一大把。
但是,换个社会地位不一样的,就有了不同的变化。
房氏是认可现行官场和社会规则的,他们本身就是规则的拥护者甚至是制定者,打破规则没什么问题,只要承受得住打破规则带来的损失就行。
“价格委员会”的人过去,他们鸟都不鸟什么规则、损失。
换个“朝廷大员”去,那就不一样了。
“委员长!”
忽地,一人高举手,“我有话说。”
“请讲。”
“我任凭委员长差遣,绝无怨言!委员长怎么安排我的工作,我就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