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安仁新义勇’普遍素质较高,别看少年多,但文化程度不低,这几个月的‘扫盲班’我也看过教案,非常专业。王角也不愧是北苍上的大考状头,水平摆在那里。”
“也幸亏不是乱世末年,否则,这小小的安仁县,一旦打出去,武器装备只要稍微像样一些,威力远在‘靖难军’之上。”
话题聊开之后,这些原本在省府和湖南省进奏院行走的年轻储备官僚,越发地认为“安仁新义勇”不简单。
王角是个祸害,这一点是已经有了共识。
不过帝国这么大,出什么祸害都不稀奇。
他们只是想要在祸害搞事的过程中,也能顺手牵羊。
进身之阶要找一个合适的,可没那么容易。
邓克找的进身之阶不是跪舔王角,本质就是借王角之手,刷“安仁县县长”的政绩。
王角把“安仁新义勇”搞的越大,至少目前为止,邓克在湖南省的省府内部,是可以吹一个辅助有功。
只要王角没有被打成反贼,这履历可不是造假,比真金还金。
“为仁,现在一看,你这一搏……虽然冒险了一些,但只要抽身及时,仕途很稳啊。”
在省进奏院中做选人、上座选人,说到底依然只是选人,远没有实际的省部主官来得威风。
讲白了,选人要施展影响力,是要发起议案、推动议案的,整个过程有“游说”的成本。
但省部的实权部门官僚,行使权力说得粗暴一点,就是他们的个人意愿。
部门内部发起一个项目,拍板签字盖章,谁实权越大,谁就越是可以绕过考察以及试运行。
执行效率和专权专横,往往就是一念之间,正向就是效率,负向就是专横。
邓克这些年轻的权力场新丁,他们固然是怨愤专横的长官,但是当这个权力由自己把握的时候,他们的内心,又是欣喜若狂的。
利在他处求公平;利在己身求自由。
灵活应用,精妙绝伦。
“不过……茶陵县这次促成‘茶陵新义勇’的人,是赵家的嫡系,钱粮管够啊。而且茶陵的商帮、马帮,也出了人手,明面上就有一个四千人的团。加上临时聘用的‘民团’,是参考了过去的义从、健儿,再拉一万人马也不是不可能。”
“武装商队不比从前,几百个商家凑几千人又如何?作训跟不上,就是乌合之众。”
“别忘了茶商养的狗。”
“唔……”
“这个,倒是不差……”
湖南的茶商,跟江东、江西两省的茶商一样,喜欢在茶园附近的山头养土匪。
山寨土匪窝的一应用度,都是由茶商供应的,而茶商本身就是地方豪族,类似江西房氏这种,南昌城中的房氏老太爷,一声令下,半个江西的土匪,都要跟着动。
而且江西、湖南两地的土匪,跟江东还有一些区别,多是拖家带口,男女老少都有,说是土匪窝,实则出入匪民全看需要。
但有一点是不含糊的,装备都能用,不是烧火棍。
南昌和豫章两个地方,民办专项化肥厂就有好几家,除此之外,还有朝廷在南昌都督府名下设置的兵工厂二三十家,真要是武装起来,枪炮管够,丹药管够。
这些硬实力,也是邓克他们慌而不乱的底气所在,“靖难军”是打到南昌城了,可兵临城下又如何?
南昌这样的大城市,而且工业相当发达,想要轻松打下来,可没那么容易。
硬骨头不啃下来,就想打到洛阳去,无异于痴人说梦。
一切正如邓克等人猜测的那样,在“安仁新义勇”准备公审原安仁镇镇将黄世安的时候,天元山的东北处,茶陵县的城西广场,也在开一场大会。
既是誓师大会,也是壮行会。
“国家有难,匹夫有责!今日湘东匪患严重,扰我茶陵,害我百姓。我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