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麾下最高的一个营,只是铠甲质量参差不齐。
整个营六千多人有四千多件锁甲、皮甲,八百多领西番圈扎甲,还在青海湖北岸的营地存着一千八百多领各式甲具。
所以巴桑对铠甲兵器没有太多渴望,他的很多士兵穿上重甲走不动路,最适合他们的情况就是穿件番袄或蒙古袄,外面罩件锁子甲或镶铁皮甲、头顶一只镶铁条的皮盔。
但听见刘承宗要把七十二门灭虏炮都配给他,令沉默的巴桑重重点头,接连道谢。
不过这会带来一个小问题。
巴桑说,射猎营的汉军不够,那些人可以放炮,但他们同时还是带兵官和重铳手,炮给他临阵只能打放一次。
人们没办法在面临敌军时手忙脚乱的完成装弹和重复打放,不把火药桶点了就算不错。
但刘承宗并不认为这是问题:“临阵放一次就比不放强,后面让他们慢慢教,射猎营慢慢学,就有自己的炮队了,先拿这些炮在战争中学习吧,将来还有更好的炮用。”
刘承宗所说更好的炮,是由高迎祥在山西监制的那批狮子炮,因为达到使用寿命,需要在俱尔湾等待重制,但新的铸炮厂正在修建,就留在新城防备西面。
说话间,刘承宗命辎重营的蒙古兵搬运尸首,营内生员统计一份敌我双方阵亡士兵的致死原因。
对军队下完命令,刘承宗又给巴桑下了个命令:“跟生员多学学言语,等我们拿下河湟,去练兵营跟王参将学习一段时间。”
旁边的西宁生员闻言道:“大帅,巴参将一直在和阿旺千总学习。”
刘承宗闻言露出笑容,巴桑好学是好事,但是跟阿旺学习未免效率有点低。
一个不会说话、一个不识字,这学起来可太难了,他甚至能猜出学习的过程,巴桑的学习可能不太顺利,但两个担任通译的生员肯定学得特别好。
“我记得你叫杜茂,是个童生。”
刘承宗记得,在囊谦时有两个西宁的读书人投奔,这个童生杜茂就是其中之一,还有一个是秀才,名叫莫负礼,二人如今都在射猎营给巴桑当通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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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员连忙点头:“蒙大帅记挂,小生杜茂,从番地回来就进了西宁府学。”
刘承宗点点头:“尽快教巴桑学会汉人言语……你那个好友莫负礼,和莫与京都姓莫,沾亲带故?”
杜茂点头答道:“是,莫与京是莫负礼的远房叔叔,当年他本想去芦塘营投奔莫与京,后来去囊谦投了大帅。”
杜茂说罢,问道:“大帅要把他调回去?”
“不必了,让他踏实呆在营里,他又没犯什么过错。”
刘承宗估摸着俩人的血缘应该离得挺远,否则不至于投奔自己都不投奔莫与京,但确实得找个人好好看管着莫负礼。
他又叮嘱巴桑几句,这才让二人回去安顿射猎营。
土山之上,刘承宗整理分析了塘骑传回的情报战报。
兄长已将北营敌军驱赶至通向连城的大通河,占领湟水北岸大坪威胁巴暖三川营的侧翼;谢二虎也将敌军追赶驱逐至营城,不过随着夜幕降临,在河湟谷地最大的谷地平原上已经没仗可打了。
总的来说这一天的攻势非常顺利,接下来几日顺利攻陷守军作为据点的三座城堡,就能将战线推至河口,与兰州隔黄河相望。
不过在这个时候,李万庆回来了:“大帅,大哥让我回来问明天怎么打,我们是扼守大通河谷,还是往北打?”
说着,李万庆展开草制舆图道:“如今西宁的营旗兵已扼住大通河谷,向北偏西一点是连城鲁土司的地盘,攻陷土司衙就能免除后顾之忧。”
他顺着大通河谷指着道:“从鲁土司衙门沿山地向东北推进,能一路推到庄浪河的河西边墙,将兰州甘肃腰斩。”
李万庆说得轻松,不过随即便笑道:“但我们没那兵力,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