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会军心震动。
而现在,最多就是个告知其北面还有元帅军的疑兵作用。
不过战场上总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宁夏军渡河露了个脸又缩回去,杨承祖离中军又比较远,愿意过去放把火就放把火,不影响大局。
何况,刘承宗就算想拦,杨承祖也已经出发,拦也拦不住。
因此他只是命人将这份情报转交给抵达渭河南岸,正在休息的张献忠。
张献忠与师襄在天黑后抵达预定位置,本来是想第一时间就向龙在田的滇兵发动进攻,但所率士兵在素质这方面,确实跟不上他的野心。
毕竟是一万军队的大规模步骑行军,两日一百六十里,在元帅府对大部分野战营来说问题不大,但是临洮旗军受不住。
杨国栋部新降的西安府贼兵呢,倒是还能继续行军,但体力管理不好,作战最多只能有五成战力,打夜袭很难。
除此之外,临洮旗军和杨国栋部都有不同程度的士兵掉队,张献忠左思右想,不能打。
毕竟张可旺说了,大帅那意思:怎么打你说了算,败了罚的也是你。
一番衡量,张献忠便难得的对师襄部的临洮旅体恤起来了:“都歇着吧,不急着打,先吃点东西,歇俩时辰。”
这仨营但凡是过去西营兵那个状态,这会儿已经像疯狗一样扑到龙在田身上撕咬了。
杨承祖的动作很快,刘承宗转送张献忠处的信还没送到,整个凤翔塬上数万军队便都能看见,夜幕之下的西北山地,一冲火光在山林间燃起,浓烟也在深蓝色的夜空升腾而起。
很快,又是三冲火光,一道接一道地燃起。
夜晚袭营比杨承祖想象中顺利得多,宁夏军在营地里没留多少人手,四个营仅有二百多早前负伤的军兵,转眼便被他们击杀俘获。
杨承祖快打快撤,将留在营地的营帐、木栅、车辆等用具付之一炬,顺便还搬了点拒马栅便跑回了汧阳城,将之摆在护城河与羊马墙之间。
袭营非常成功,美中不足就是没找着粮。
人粮也好、马粮也罢,一粒儿吃的都没有。
随后一道急报就从千河西岸渡河,送到了刘承宗手上。
刘狮子展开书信,是杨承祖在袭营过程中送来的,信上通报了袭营的收获,不过这都只是顺带一提。
重要的是信中有一条情报,杨承祖就是为这条情报专门写的信。
刘狮子端着书信眯起眼来:“四处营地,三座都有拒马营帐及车辆,但有一座营地里面啥也没有,东西都被搬空了”
杨承祖逼问伤兵俘虏,只知道那个营属于参将白广恩,但白广恩干啥去了,俘虏不知道。
白广恩……该不会临阵脱逃了吧
这个想法仅持续了一瞬,就被刘承宗甩出脑袋。
一方面是基于他对白广恩的了解,这人在败军之际较为狡猾,能识时务,见势不妙拔腿就跑;但在开战之初还没有逃跑过,敢打敢拼,不至于现在逃跑。
另一方面,则是宁夏三营南下的状态,不像友军逃跑之后的被迫调动。
因此刘狮子判断,白广恩是去执行曹文诏下达的什么命令,这才拔营而走。
至于离开的方向,也很容易判断,北边走不通、东边走不通、南边也走不通,那就只有西边的秦州了。
也就是说,白广恩去了陇西,这个时候去陇西肯定是为了搜集粮草。
想到这儿,刘狮子轻笑一声:“嘿!”
陇西没粮。
再没人比刘承宗更了解陇西的情况了。
陇西非常广阔,但现在别像在那边找到供应大军的粮草,就算供应白广恩一个营的兵粮,都不好找。
拥有山塬河谷两万多顷山地田地,却仅有一千九百九七口人的静宁州,就是眼下陇西的缩影。
这点儿人口还没乱窜的豺狼虎豹多,男丁还多半因为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