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会用就行,也不必考虑一个人应付各种情况,对面的刀术大师正考虑偷手呢,你身后的弓弩手已经把他射成刺猬了,就算是剑圣当面,也挡不住佛朗机炮。 但这也正是刘承宗对这套刀法感到矛盾的地方,这套刀法在民间不够看,军阵也一样不需要花费精力掌握这门刀法。 在战阵状态,这刀又没用了,短兵器的优势是便携,作为副手使用,而从古至今战场上的铁律从来没变,就是让敌人死在进攻的道路上,因此长兵器才是主宰战场的主人。 长矛、弓弩、火枪、大炮,越长越好。 所以刘承宗不懂这套刀存在的逻辑,它在民间使用场景到处都是破绽,而在战场上,依照现有招数看来,应用的形式也只有敌军不结阵、散开这一种。 只有这种条件下,成群士兵呈散兵形式,持刀向尚未结阵且散开的敌军发起冲锋,才会一个劈过去没劈死还有下一个,不回头一直往前进,直到杀穿敌阵。 停下就被围困在里面死定了的士兵,才是使用这套刀法的人。 而在这种形势下,这套刀没有破绽,嗯……可能会有点费人,但在整体上看,几乎是没有破绽的。 所以这刀很不讲道理,哪里会有敌人不结阵散开等着你砍杀?何况真有这机会,直接马队碾过去了。 带着这样的疑惑,刘承宗在厅中缓缓踱步,思索着这套看起来很简单,却又在特定情况下非常实用的刀法,等他坐了回去,这才抬眼问道:“这套刀叫什么?” “闯。” 刘翼勇很认真道:“就叫闯,他们都管这个叫闯刀。” 闯。 刘承宗点点头,像是想到什么,无声地笑了一下:“很贴切的名字。” 他大概知道是谁创的这套刀法了,张一川先投高迎祥门下,后与李自成联军,跟闯王和闯将都打过交道,不过真会把这种刀法投入实战,还是李自成的概率大一点。 “张一川的九千兵,有多少人会用这套刀?” 刚问完,刘承宗就后悔提出这么简单的问题了,这刀法太简单,他看了两遍就会使了,任何一个人练上三天就能用、而且能清楚地把握到这套刀法的逻辑: 往前闯,有本事的闯敌阵,没本事的闯生死阵,总之对挡在面前的人——脑袋劈一刀、变招刺一刀、错身回手扫一刀,一个对手不论生死,只出三刀,能过就过,不能过就死。 “所有人。” 刘翼勇说完,解释道:“张一川招兵来者不拒,男女老少强壮孱弱,能跑的都发刀,学了这套刀,碰到官军就跑,让官军追,等到跑不掉了就往回闯,只要官军散开,往回闯的人多了,就能把官军阵闯散。” “他说以前跟闯军五营合营出战的时候,只要闯开敌阵,李自成的闯营骑兵就会把官军击溃。” 刘承宗皱眉心想:这也太理想化了。 他问道:“单凭饥民,即使发了刀,官军撵两步就四散而开,哪怕官军散开,往回冲的人不够多,也不管用啊。” “大帅说的对,这也是卑职的疑惑,不过据张一川说,他们的人学了这套刀,跑的时候就会注意跟着大队跑,以便求个活路。”刘翼勇想了想,答道:“卑职以为,就像元帅府书院骑兵科操典教的那样,骑兵对冲的时候,不论敌我,一个百人队只有三个好汉。” 羽林骑的孤儿都在书院各兵科上过课,说起操典倒是如数家珍。 关于这三个好汉的骑兵理论,刘承宗倒也有所耳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