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就没有新兵,没有新兵哪儿来的老兵呢?
他们全是准备升官的狮子营军官和战场上立功的降兵,兵勋普遍是一等、二等骁骑,再往上就是都尉了,而骁骑,在其他营也被叫做管队。
至于在这种场合站岗、举旗的,基本上都是百总,由于明代的陕西太大,元帅府军官的地域性特征很强,他们全是延安府、榆林镇、宁夏镇出身带过兵的人精,是个人都能从刘承宗对冯世林的保证中看见未来。
刘承宗对冯世林的保证,对元帅军大多数人来说根本用不上,冯世林就算被授个齐天大圣,老兵跟他也没有任何共情。
毕竟元帅府的老兵不是募兵募来的,他们没有生下四个儿、交给大元帅三个那样的娘,也没有一战能阵亡俩的哥哥,更没有当上城皇爷能把城皇庙当家庙的宗族成员。
即使军中有些兄弟,兄长代入的也是死在庄浪城的哥哥,而弟弟则多半不愿意代入冯世林的视角。
能调动老兵积极性的榜样是以百总之身,真刀真枪五百骑冲万军、单臂刺国师,挣出个正三品昭勇将军,任元帅府兵衙河西职方清吏司郎中的赵可变。
虎贲营的军官都能看清楚,冯世林这样的模范,对什么人、什么事的榜样意义最大——对元帅府治下的宗族、家庭、男丁,以及征兵工作和新兵训练、作战勇气的鼓舞意义最大。
这个人只要活着,就是元帅府招兵的金字招牌,你英勇作战,活下来建功立业当然最好,可即使不幸阵亡,不要急着投胎转世,大元帅府有广阔无边的地盘和完整的封神制度,一人阵亡,全族荣耀。
而什么时候,从来没有发愁过兵源的元帅府,才需要大规模征兵与新兵训练呢?
他们离回家不远了,并且不是流窜回陕北,而是带兵打回家乡去。
这正是最让虎贲营老兵感到振奋的事。
就在这时,刘承宗起身了,他对张献忠等人示手道:“诸位既已决定投我军中,往后就是一家人,诸位忠心事我,我必一视同仁,因此不必拘谨,都请坐吧。”
张献忠听刘承宗这意思,没有怪罪他们的打算,心中为之轻松,赶忙率众将再度行礼,命人将礼品带到中军,这才带人依次落座。
刘承宗不在乎那点儿礼物,倒是跟西旅各级将官打个招呼,他们的关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都在陕北那片起家,无非是过去没有交集罢了,风土人情都一样,又都当过边兵,拉起关系倒是很简单。
不过人们把远在天边的话说完,聊到近在眼前的事,气氛就有些凝重了。
张献忠问:“大帅,末将如今领了旅帅之职,却不知西旅四营的信地何在,粮饷辎重,从何而来?”
刘承宗没回答,朝杨麒打了个手势。
杨麒曾是总兵官,又带过总督标营,对文书、建制最为熟悉,刘狮子早前就跟他聊过收编西营的事,这会闻言开口道:“张旅帅,西旅四营俱不满编,暂驻庄浪县,三日之内,有帅府兵衙官吏至军中整理兵籍,定兵勋粮饷。”
“至于随后的信地,到时听大帅调派便是。”
杨麒话是这么说,其实谁心里都清楚,所谓的信地只是个好听话,在这个兵粮金贵的年代,没有谁吃饱撑着收编军队驻扎在地,今天收编、明天打仗才是常态。
张献忠想问的,其实也正是元帅府接下来的进攻方向,是关中还是四川。
不过见刘承宗和杨麒都没说信地的事,他也就不再追问,干脆抱拳道:“末将初来乍到寸功为立,承蒙大帅恩典授予旅帅之职,因此末将请战。”
“哦?”刘承宗的笑容很复杂,饶有兴趣地问道:“眼下宁夏、兰州、吐鲁番方向俱在作战,不知张旅帅的请战,想请哪个方向呢?”
这倒是把张献忠问傻了,吐鲁番那个地方他是去都没去过,宁夏就更别说了,几万边军嗷嗷待哺,咱老张这六千人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