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一个县十五税一的铁课,一年就能给朝廷上交五十万斤,这也是大明钢铁产能的缩影。
这种恐怖的产能投影到军事上,就表现为大明的一支军队缺啥都有可能,他们可能缺钱、缺粮、缺兵,甚至可能连维持费都不够了,但火炮、火药和铁,永远管够。
轮着刘狮子,居然缺少造炮用铁,这让他感到措手不及。
除此之外,曹耀还带给刘承宗带来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坏消息是经过筹算,甘州肃州两处绿洲的草料大豆,不足以供给远征军庞大的骡马冬季食用。
好消息是甘肃绿洲上的能收上来的秋粮,同样也不能满足三万七千野战军队、一万两千守城军队食用。
所以问题就迎刃而解了,甘肃都督府拿出的解决办法,是预计宰杀九千头驴骡、四千二百匹战马,就能把人的口粮和马的口粮这两个问题一块解决掉。
对于兵粮的问题,刘承宗早有预料,他们在甘肃的战马驴骡比打仗的兵多,打仗的兵又比种地的老百姓多,粮草不济是必然结果。
但曹耀拿出的解决办法,还是让刘承宗在心里给他竖了个大拇指,这鸟人还真是个解决问题的鬼才——他是算准了刘狮子抠门儿,催促进军呢。
杀马治标不治本,歼灭庄浪河谷的明军部队,人粮马粮的问题就直接从根子上解决了。
但具体怎么打庄浪河谷,刘承宗思前想后都没有办法,只好在凉州城下召开军议,召集了杨耀、杨麒、高应登等人,向他们问道:“我想尽快歼灭庄浪河谷的明军,以将肃北河湟连成一片,但后有凉州城,前有古浪峡,你们有什么好办法?”
将领们听见这个问题,一个个都低头不言语,短暂沉默,杨麒看别人都不说话,便开口道:“大帅,古浪峡处处狭窄山道易守难攻,重兵器与辎重都运不上去,只能分小队走山嵴峡谷四面出击,硬攻难免以寡击众。”
“而且眼下兵力,也分不出多少人强攻古浪峡。”杨麒为难道:“凉州城且大且坚,即使掘三十里长壕围困,也必须留足兵力,那城里毕竟一万多军队,除非先打下凉州城,否则兵走不开。”
刘承宗缓缓摇头,没有言语。
这说得跟他想的一样,说了跟没说似的。
“大帅。”就在这时,高应登抬头问道:“我们不围凉州城了,行不行?”
“不围?”刘承宗问道:“怎么个不围法?”
“把兵都撤走,留个两千人在城西,看着不让他们出城踩庄稼。”
高应登道:“我去南边打古浪峡,凉州城里的兵要是出来,我们在城外的军队就往西撤到永昌去,大不了撤到山丹卫甚至甘州去,到时候怕的就是他们了。”
说罢,他仿佛觉得自己的话没有可信度,又添了一句:“我谅他们也不敢出来。”
刘承宗开始觉得高应登的话确实有点扯,但仔细思索,好像还挺有道理:“他们在城里,我们不打,不是因为攻不下这座城,而是攻下凉州付出的代价比可能获得的粮草大……有道理啊,诶你说的有道理。”
刘承宗在帐中踱出几步,回头道:“我就算把军队都撤走,那李鸿嗣敢出城,撑死也不过踩踩我的庄稼,他就不敢出凉州十里地。”
“大帅说得对!”高应登得到刘承宗的承认,兴奋道:“末将就是这个意思,他敢出十里地更好,我立马从南边带兵回来把他剿了,一帮子残兵败将。”
“勇气可嘉!”
刘承宗笑着称赞一句,随后才对杨麒问道:“古浪峡运不上重炮,马能跑、车能走?”
“那自然是能,中间好几个驿站,交通要道。”杨麒想了想说道:“无非是甘肃咽喉,有几处险要之地。”
听见他这么说,刘承宗心里就有底了:“山地不怕,我刘狮子从陕北出来,高原都上去又下来了……打不下庄浪河,我们秋天要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