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放至整个甘肃,减少损失。”
“因此我打算做出调令,命莫与京立即率部挺进高台,避免官军将百姓与物资运入城内;魏迁儿部立即扑向郊野,已被官军动员迁徙的百姓,要与之争夺,承诺待高台围城展开,则为其授田置地;尚未被动员的百姓,则颁布安民告示,禁杀掠抢盗,命人照旧务农。”
“就是已经被官军迁往甘州的百姓,也要让其知晓,元帅军过来对其没有害处。”
刘承宗说罢才摇摇头道:“高台不过三四千口,坚壁清野也无非是攻城器械造得慢些,若是有数万口人的甘州诸卫坚壁清野,我们就别想往东走了。”
一众将领对此并无异议,令旗招展之下,命令很快传至前线,莫与京与魏迁儿兵分两路,一时间在高台的水田与旱地上兵马齐出,纵横交错的水网沟渠间处处箭失飚射。
在每一个村庄与每一片田地,一个个打同样军旗的小队往来交战,奔逃的百姓四处逃窜,顷刻间就让整个高台千户所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局面。
高台千户城能将一切尽收眼底,看见远处弃郊野于不顾,直奔高台城而来的蒙古马队,杨嘉谟气愤地重重一拳锤在城垛上。
只是看到元帅军的部署,他就知道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坚壁清野的计划被刘承宗搅黄了。
除了气愤,更多的是对自己的懊恼,他只看到甘州二营在招募集结时的同仇敌忾,却没想到他们在计划突遭变乱时的紧张……这支几乎统统以新兵组成的军队,不足以应对近敌作战时坚壁清野的重任。
这个战术在进行中本身就是双刃剑,无非看剑拿在谁的手里罢了,这事谁办得好,剑就会砍向另一边。
因此万万急不得,早在下达命令之前,他就告戒王性善与军官们,既然决定坚壁清野,百姓不受丝毫损失是痴人说梦,但老百姓都是忠诚勇敢的大明子民,只要说服军户,并做好转运安置措施,并且感激人们为抗击憨贼做出的牺牲,没有哪个忠君爱国之士能容忍家乡沦陷。
可如今元帅府军队一冲一吓,派出去执行任务的军队就慌了,慌了就急,急了就烧,这事就坏了。
更关键的是那些朝高台城跑来的蒙古骑兵,第一时间就给杨嘉谟带来巨大压力,坚壁清野是要把物资和人口搬进城内,城被堵住了,那些人往哪儿跑啊?
也正是这个瞬间,让杨嘉谟意识到一个他们这些人在认知上的巨大问题——尽管他是总兵官,但是在战争经验方面,也许并不能胜过刘承宗。
整整五年,像刘承宗这样次次担任主将筹划战役,东征西讨无月不战的将领,大明根本就没有,反倒是流贼那边有几个头目情况类似,但也都没有刘承宗资历老。
不仅大明没有,蒙古没有,就连后金也没有,如今后金跟明军在辽东的拉锯,战役间隔都要以年计算。
往前追朔五十年,也只有一个人有这样的经历,是用五年时间征服建州五部的努尔哈赤。
一冲冲突向天际的黑烟,让杨嘉谟恍然间看见弹劾罪状漫天纷飞扑向北京,向城下袭来的蒙古骑兵,则让他看见坚壁清野反为敌军利用的悲哀之景。
如果说这些是元帅军攻入高台,给杨嘉谟造成的冲击,那么对仍在外面的副总兵王性善来说,就是恐惧了。
王性善无法获知蒙古骑兵冲向高台的准确目的,但他能意识到,再拖下去,高台不一定有事,他率领的这个营一定会被分割包围直至歼灭。
号角声在高台郊野此起彼伏,一支支散开的甘州军这会儿也顾不上坚壁清野了,纷纷向王性善所在的位置聚集,魏迁儿也乐得如此,只管聚集百姓收拾物资,根本不搭理他们。
等到刘承宗率军抵达高台郊外,王性善已率近四千步骑退至千户城南三里,在一望无际的农田边缘摆出旌旗招展的森然营阵。
双方隔着五里地,刘承宗端着望远镜打马田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