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差、耐力其实相较而言也就那样,但它的优势和劣势,都不是选育来的,而是成长环境带来的。
蒙古草原比整个西欧都大,所谓的蒙古马也更像田园犬这个大范围的代称,在田园犬下边,细狗和京巴差别并不比细狗和柯基小。
换句话说,蒙古马和蒙古马之间的差别,可能比蒙古马和河曲马之间的差别更大。
龙驹寺养出来的蒙古小马驹,肩高普遍比散养的同岁蒙古马驹高一到两寸,同样的是它们也很大程度上失去了饭量小的优点。
刘承宗对战马再熟悉不过了,马的食量有多大他清楚得很,不论品种、不论公母,马的饭量普遍有一个指标:正常的草料混合精料,是体重的百分之二到百分之三;放出去只吃草,则要多三到五倍。
草原牧民散养的蒙古马,体重普遍四五百斤,它们一天能在草地埋头俩时辰吃五十斤草,如果搭配两到三斤精料,一天只吃十到十五斤的草就够了,实在不行少吃点掉些肉也问题不大。
尽管各方面能力都不算太好,但确实能承担几乎所有作战使命。
而河曲马被选出来的战马,体重七百五十斤到八百五十斤,它也啥都能干,而且在载重、耐力上还干得很好,就是体重在这摆着,搭配五到六斤精料的口粮一天干掉二十斤还吃不够,行军出重役就哐哐掉肉。
在河湟、河卡、归德、八角城甚至康宁府,几万战马随便放出去吃草,都能让马吃个肚熘儿圆,玩够了回来补充精料、吃点盐砖就能喂得很好,元帅府的将士们可以骑着最雄壮的战马肆意冲锋。
但是在肃州、高台这些沙漠化非常严重的地方,尤其他们的进攻方向是东边,就不是这回事了。
如果是向西进攻,经过方圆百里的沙漠无所谓,这里不能补给,去别的地方补给就是了。
偏偏东边是黑河流域的水田与交错纵横的沟渠,
这时候被牧民放养出来的蒙古马,节省草料的优势就变得意义重大。
刘承宗正在营地外随骑兵追逐骑射,刚一箭将士兵抛起的布球钉飞出去,就听见身旁护兵立马喊道:“大帅,马回来了。”
看见山下被牧兵挺着长杆驱赶的蒙古马,擦拭额头汗水的刘承宗不禁露出笑容。
肃州没让他失望,至少征集到这些战马,即使前线战时拖上几日,依然能保证将士们把战线推过山丹。
拿下张掖绿洲,战线就能轻而易举地推过山丹卫,直抵河西走廊最狭窄的永昌卫城下,与凉州卫的武威绿洲遥遥相望。
到那个时候,他们就不必再担心马粮的事了,霍去病创立的山丹军马场是真正的中华老字号,那地方在唐代养了七万匹马,即使到这个时候,依然是整个甘肃最适合养军马的地方。
毕竟甘肃的地理环境,在大规模养马这方面,于崇祯年间算是坏到前所未有的程度了……西边是沙漠东边旱,也就中间这段,还能大规模养养战马。
当然,刘承宗露出笑容,主要还是因为看见成群结队的大脑袋甩着刘海儿自由奔跑,让他想起了红旗。
他刚派人去接收了战马,就看见西边远处有道沙尘奔来,是肃州方向的塘兵来报,有使者从关外来。
又过了几道传信,来自西边的骑兵小队才风尘仆仆地跑过来,刘承宗看着领头马背上那人直皱眉。
因为这人一身绯红、胸前有块补子、头上还戴着乌纱帽,看着很眼熟。
尽管这都是朝廷四品以上命官的特征,却不是大明朝廷命官的样子,因为绯红官袍是按戎服系着抱肚,胸口补子不是方的而是跟棉甲的团龙纹一样是圆的。
还有脑袋上戴的不是乌纱帽,而是来自大唐的潮流单品,幞头。
这人戴的铁质软脚幞头,由刘承宗亲自设计,元帅府配发给高级文官的头盔,作为其在战场上的防护。
也不算原创,刘狮子抄袭了道教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