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帅,我们的军队比他们更精锐,我们的将领比他们的贵族更加团结一心,所以大帅的每一个命令都能很好执行。”
李卑夸了夸狮子军的将领,随后才道:“如今面前的防线防守严密,他们的军队由一个个贵族与征召士兵组成,这些人各有各的领地、各有各的部下、各有各的心思。”
李卑说着进入了状态,他起身向前绕到侧面,向刘承宗示意得到允许后拿起木鞭,指着舆图上防线后方道:“要让这些人固守堡垒维持防线,后方必然有堡寨支撑,塘骑应该去寻找这些堡寨位置。”
“若如我所料,后方堡寨应能向周围运送粮食箭矢火药物资,我们身处敌境,这里又是过去白利与囊谦对峙的前线,敌军在这里运送粮草有很大优势。”
李卑抬手在金沙江沿岸画了条线:“若调动得当,绕过防线袭击德格一带,其军队必会被调动,这里的粮道就没用了,他们运送粮草的环境就与我们相似,这是其一。”
“其二,快速绕过防线,会使敌军惊慌失措,若白利王不在前线,其军队就会一盘散沙,成为一个个分散的代本军,纵然顿月多吉人在前线,调动得当,各个贵族的行进也会有快有慢,他们没有空隙,我们就扯出空隙。”
一众将官都听得津津有味,曹耀问道:“那囊谦咋办,不要了?”
“囊谦的战争从去年打到今年,东南方向方圆二百里贵族被连根拔起,地方上的粮草也被收集,已成白地,他们借机向囊谦进攻又有何用?”
李卑满面疑惑:“狮子军长于行军野战,岂能守着一片白地自缚手脚。”
一语点醒梦中人,刘承宗等人恍然大悟……他们被这片土地困住了,以前是想要地盘没地盘,如今对地盘太过看重,因此打下一片地盘就觉得一定要守住。
“我明白了!”刘承宗鼓掌大悦:“就像在陕北一样,把他们甩在屁股后面,打了先来的再打后来的,最后去打不来的,”
在李卑的帮助下,狮子军的塘骑有了侦查的方向。
塘兵不是暗访的间谍,这支部队为漠南蒙古人设立,几乎不需要隐藏行迹,专门用于遮蔽战场,所以派遣他们去探查情报,就几乎是明查。
一个个塘兵小队在敌军眼皮子底下翻过雪山走过河谷,每塘只有五人,进入敌人的控制区,他们干的就是这活儿,即使遇见敌军既不怕也不打。
敌人多,就朝其他方向次第撤退,敌人少,就在马背上游斗,即使是装备最好的朵康骑兵也害怕他们的三眼铳。
不过双方在兵力、位置上都基本上透明,刘承宗在囊谦东南的控制区,对白利军来说更是透明,他们没办法分辨一个放羊的牧民或打猎的猎人究竟属于白利还是囊谦。
长达四百里的边境线,根本无从防守。
甚至双方还都有点故意让对手看见的心态,白利军希望让对方知难而退,刘承宗希望耀武扬威,让对手投降。
塘兵带回情报的速度比刘承宗想象中快得多。
顿月多吉的军队以三层防线,呈倒三角状布防。
征召奴隶军在最前面,和少量精锐士兵固守一个个山口,他们正在山口修筑营寨,有塘兵看见道路上成群结队纳差巴的百姓为营寨送去皮张毛毯。
看上去,白利王已经为这些山口冬季的防务做准备了。
塘兵逆着百姓纳差巴的队伍前进,突进至后方三五十里,依靠他们的所见所闻,一座座贵族官寨、庄园在舆图上行程第二道防线。
八座占据交通要道的官寨庄园,是运送粮草的必经之路,每个都修得像小堡垒,全部驻屯了大量的精锐士兵。
小贵族们也留在那里夜夜笙歌,同时分派差巴,让百姓给前线运送物资。
再向南走,是白利王在前线最后的支点,关于这个支点,刘承宗做梦也想不到那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