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认真道:“高师傅,这批炮我给你十二门,但你再铸炮,都要照着那门二百斤的铸。”
高迎祥有铸炮的打算,尤其刘承宗还跟他说了狮子湾能熬盐淋硝,更打算铸炮了。
但他不能理解,炮威力大点多好啊,为啥非要逮着二百斤的铸?
即使他不说,刘承宗也能理解他这种想法,笑道:“高师傅我给你算笔账,二百斤和三百斤,它们在性能上差多少?”
他看了师成我一眼,道:“师先生说,小狮子炮打两斤弹,平放一百七十步;大狮子打三斤弹,平放一百九十步。”
“散子小狮子一百颗,大狮子一百六十颗,都是放百步。”
刘承宗抬手道:“合口炮弹,不论两斤还是三斤,都不能攻城,打尺厚夯土也砸不穿;差别只在于多打二十步,多打六十颗散子。”
“重量,却重了一半,在运送中需要多一头骡子轮换、铸造时也多了一百斤铜料。”
刘承宗分析利弊,问道:“为这点射程优势,合适么?”
“但它更狠啊!”
高迎祥道:“两门就能顶三门炮用,而且更狠毒。”
“那为何不铸三门呢?”
刘承宗说罢,抬手道:“高师傅,二百斤三百斤,在战场上办的事一样,更轻便,士兵和骡子就有更多体力能办别的事。”
“追求狠毒,将来完全可以铸六百斤的炮,甚至千斤以上的重炮。”
说完,他示意高迎祥在帐中等一会,起身走出去。
留高迎祥和师成我在帐中面面相觑,俩人相视,都很疑惑。
刘承宗这从头到尾没碰过狮子炮的人,怎么表现得比他俩这铸炮的、用炮的,还了解狮子炮?
过了好一会儿,帐外才传来马蹄声。
竟是刘承宗骑着红旗回来了,手里提着个大包裹,入帐后往地上一放,感觉还挺沉。
高迎祥抻脖去看,就见紫花布包裹里放着两个裹绸圆柱。
随后刘承宗把两个圆柱拿到高迎祥身前:“千斤红夷炮的炮弹,七斤八两,左边是合口弹药、右边是散子弹药。”
高迎祥看看两个绸裹柱子,再看看刘承宗,再看看绸裹柱子。
从上到下,没看出来这俩玩意儿是炮弹。
相较而言,倒是能看出一点儿罗汝才的影子。
他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望向师成我,但师成我也不知道这里头装得啥东西。
织物弹药包是文安驿之战弄出来的,那会师成我就跟着高迎祥在山西汾河平原找地方铸炮,对此一无所知。
等刘承宗把绸布包打开,高迎祥才一目了然。
包裹里放着火药、木马子、炮弹,只是用绸布包裹好了。
就听刘承宗道:“这东西直接塞进炮管,从火门扎开,火药就漏出来,打放更方便。”
“散子也差不多,不过做得还不太好,以后有机会做个薄铁壳,把散子放进去,外口用纸糊,跟火药一起用绸缎包裹,打得也很方便。”
刘承宗给高迎祥介绍这个东西,才坐回去道:“如果我有三种炮,那就要准备六种固定装药的炮弹,那这三种炮一定要在战场上负责不同的情况。”
“比如轻炮在弓弩鸟铳齐射之后,跟三眼铳一齐于五六十步距离开火;中炮在二百五十步外打合口弹,能打击木寨等工事;重炮在四百步外开火,能打城垛。”
刘承宗说的都是平放距离,他抬手向高迎祥示去道:“就像高师傅说各路首领的编制应该统一,实际上我认为不单编制,至少在使用火器、火炮这方面,都应该统一规格。”
“单就说炮,至少我们两个,高师傅是旅,我这还是营呢,至少我们用一样规格的炮,一样规格的炮车,你的炮车坏了;我的炮被人抢了,炮车给你就能用。”
“火炮通用,炮弹也通用,一旦我们有了驻地、建立军器局,鸟铳、火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