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路扒沙营每天挑担子的也是边军,去过辽东也回过榆林的家丁选锋也是边军。
这中间区别可大了。
“我的将军待我很好,他想尽办法,我跟我的弟兄们还是吃不饱饭,我们给朝廷立了功,功勋换不到赏钱。”
“我的将军是个好人,所以最后饿着肚子被狮子营击败,我都想拼一把,不就是一条命么?”
“狮子营用粥招待我,我降了,从此再没挨过饿……你们知道自己为啥打仗么?”
郑虎环视宁夏兵,没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他继续道:“我们进山西,本来想去抢王庄,你们宁夏那边也有王府,王庄富裕你们知道。”
这次有宁夏兵点头附和了,不过随即被贺少帅用眼神制止。
郑虎笑笑,没说什么,只是接着道:“从延川渡过黄河是永和县,那地方穷得连王庄都没有,我们没法再往东走,遍地是贼啊,我们帮百姓剿贼。”
“北边来了官军,要讨伐我们,路上先焚了几个庄子,几个庄子就有一条活口,刘将军带我们剿兵安民。”
“我想问问你们,你们从宁夏跑过来,不远千里打这场仗。”郑虎向周围边军问道:“你们是干嘛来了?”
贺赞道:“那李老豺呢,他抢合水县,围攻县城,不该剿灭?你们却与他合兵,又算什么好人?”
“他是饥民,你们一路撵着打,就没发现他那些人跟老百姓没什么区别?”
郑虎这句是强词夺理,李老豺的贼兵远谈不上老百姓,甚至不少在大旱来临前就已经是山贼强盗了。
但在战斗力上,确实贺虎臣的宁夏兵收拾他们就像玩一样。
二三百人就能撵着李老豺几千人打,追上就是一场大胜。
就在这时,另一口锅的掌令官跑过来,对郑虎道:“郑掌令,我那边宁夏兵一定要加入狮子营,咋办?”
“这不行啊!”
郑虎皱眉道:“刘将军说了,他们贺将军还没败,何况俘虏也说了,西边山口他们有营寨,这会他们降了狮子营,那下一场仗不就是强逼着他们跟以前的弟兄打么。”
郑虎把目光望向自己这边的宁夏兵,问道:“你们有打算留下的么?”
有贺赞在呢,他这边的人不敢说,但不少人眼中露出的希冀骗不了人。
贺赞快被气死了,身边的宁夏兵一个个眼里都有小星星。
“唉。”
郑虎叹了口气,对身侧侍立的辅兵道:“你去问问将军,要不就留下他们吧。”
辅兵小跑着出了俘虏营。
原属于贺虎臣的军帐里,刘承宗吹着马肉汤上的油花,缓缓饮下一口。
暖意入喉,散向四肢百骸,就连五官九窍都清明不少。
狮子营伙兵做马肉汤做得是越来越好了。
辅兵跑入帐中说明清理,引来刘承宗仰头大笑。
这是个信号,证明人心可用的信号。
狮子营的基层军官在这场战斗中损失很大,不少士兵都染上风寒,还有些人比如黄胜宵,这会还发着热。
士兵战斗力受到很严重的影响。
但这并不是说打不过贺虎臣,风寒发热这些问题,贺虎臣的部队一个都不少,而且兵力损失更大。
只是刘承宗不想打了。
这场仗的意义非常大,意味着攻守势易。
经历这场大战存活的士兵,都拥有极强的战斗意志,而且在硬碰硬的战斗里正面击溃官军……这是第一次。
只要狮子营的建制还在,他们就不惧任何官军征讨。
活下来的人都是宝贝,强攻营寨造成任何死伤,都是刘承宗所不愿看见。
而且这些宁夏兵俘虏,对刘承宗来说又有非同一般的意义。
他们和榆林兵不一样。
中午的时候刘承宗找过几个宁夏兵俘虏,问过宁夏的情况。
那地方当兵的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