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了。
结果各部的兵越来越少,杨彦昌的人越来越多,各部将领去要人,杨彦昌就笑眯眯把人送回去,送回去这人没多久就又跑到杨彦昌那了。
这都是后来高应登也想当逃兵才知道。
但最让高应登敬佩刘承宗的地方,不是杨彦昌、王自用这些人为他所用。
而是这一路走来,这伙贼寇在沿途设立十二个兵站,走到哪里都有人接应,直至延安府城畅通无阻。
这事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
他对刘承宗说:“正月初六在黄河边驻营,张巡抚和吴总兵吵了一架,因为逃兵,天冷,巡抚大人也上年纪了。”
刘承宗牵马往前走着,他想尽快回到兴平里。
村里正让佃户指认、审问那些邢旋的狗腿子。
没犯什么大错就放走,做过些坏事就放到刘家庄当佃户。
实在罪大恶极,那就没办法,只能拉出去砍了。
不过听到这,他还是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高应登。
高应登点点头:“张巡抚被气死了,当天就被气死了。”
刘承宗也不知道这该算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延绥巡抚张梦鲸,四十二岁才中进士做官,赈过灾、平过叛、从漳河挖出传国玉玺、治理地方省出两万两白银助朝廷辽饷,去年还在长城边和插汉蒙古打了三场仗,三战三捷。
为官十三任,每任皆有治绩。
这么个人,让吴自勉气死了,死在勤王路上。
高应登心有戚戚,叹息道:“朝廷后来的诏书,皇帝说延绥镇北边防虏南边备寇,张大人不必入卫,让吴自勉自己去就行……张大人没收到。”
刘承宗转头看了一眼高应登。
说这干嘛啊,越说,我不越为张梦鲸而惋惜么,可他活着会想弄死我的。
刘承宗摇摇头,各为其主,不再多想这事,道:“如你所说,杨彦昌在勤王军里干的不坏,那怎么一直没人来投奔呢?”
村外枯树林一声惨叫,又有个罪大恶极的被斩了。
高应登朝那边看了一眼,道:“杨将军做事很细,不愿叫吴自勉生疑,一直在等待时机放走逃兵。”
“呵,那他这次可找到好时机了。”刘承宗叹出口气:“你不说我也能猜出来,勤王路上总兵把巡抚气死,他别想放人跑了。”
千算万算,算计再多也比不上糊涂蛋的骚操作。
谁能想着,总兵官能在勤王路上把巡抚气死。
吴自勉可能是个混蛋坏蛋,但不是傻子。
他磨磨蹭蹭,又是截粮抢马又是卖马放兵,正月初六还没出陕西,这下张梦鲸死了,恐怕他腰也不酸了、腿儿也不疼了,想保住脑袋就得马不停蹄往北京跑。
而且也不会再让手下士兵逃走。
杨彦昌,刘承宗了解这人,在即将暴露的情况下,干出来啥事都不奇怪;可若没有暴露危险,他也不会自己跳出去找刺激。
弄不好杨彦昌真得跑到北京跟东虏干一下子。
尽管刘承宗不太信任杨彦昌所率旗军的战斗力,但他相信延绥镇边军的战斗力。
他抹了把脸,事到如今,他多大的力气也没法给杨彦昌使上,只能在内心祈祷儿孙自有儿孙福了。
办完黑龙山的事,刘承宗带高应登回了杏子河。
这个从宁塞来投奔的管队,暂时被安排进右哨,给高显打下手。
如今仍屯在杏子河的,只有高显、钟虎、王文秀这仨战斗哨。
曹耀去了延川,高应登就是被曹耀设立的兵站一路接应过来。
杨耀去了庆阳府的宁州,因为他觉得那是固原总兵杨麒部逃兵会走的路。
冯瓤则率部下去了南边的鄜州,靠本地人飞山虎在那边觅食,并筹措部分兵粮。
等杨耀和冯瓤回来,他们也差不多该去山西了。
不过去山西之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