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宗沉吟片刻,对上天猴道:“我是这么想的,你是狮子营副将,不识字不行,趁这个冬天有时间,各哨也练了四次哨操、两个全营会操,问题很大,我正打算编几份手册,你在旁边学。”
其实最好的开蒙,还是在钻天峁,那里有最专业的先生。
但如今那边都学了一个多月,上天猴这插班生过去,学不了多久就到了春天。
天气转暖,没了学习时间。
效果可能还没跟在刘承宗身边学习好
“好啊,先生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上天猴有模有样地行了个礼,还摸索身上想找个礼物,摸来摸去也没摸着,最后只好腆着脸坐回条凳,看桌上书册念道:“堂、令、三……”
“掌令手册,这是一本专门写给掌令们的手册,上面写了对他们的要求,现在掌令官都在什长旁边,以后还要在队长、哨长旁边设立掌令官,营将的掌令官暂时就是你。”
上天猴被说得一脸蒙,憨乎乎地笑了一声:“我是最大的掌令官?都不知道这掌令官是干嘛的。”
“别说你不知道,下边许多掌令也不知道,所以才需要这个。”
刘承宗说着摊了摊手,他也很发愁:“我想把东西给他们说细了,可三百多个掌令,我也没时间手把手教每个人,况且我们的掌令需要做的事也和朝廷掌令不太一样,他们还都不识字,只能以后一点一点学了。”
“掌令官的第一大要务,是团结士兵,把什下十二名战兵辅兵团结在一起,培养军士忠诚,鼓舞怯懦、夸奖勇猛、安慰劳累、惩恶扬善,以公正服众。”
上天猴听着双眼明亮,点头道:“我能干!”
“别急,这才是个开始,还要在军中教育军士善待百姓、遵守军纪,传告朝廷皇帝、藩王、贪官污吏、无德将校、恶劣乡绅的恶行;在训练时,鼓励士兵操练、督促士兵学习,在战场上鼓舞勇气、瓦解敌军士气。”
刘承宗看着面露难色的上天猴,嘴角扬起笑意:“在行军驻营中接触百姓,宣扬我狮子营乃仁义之师,亲率士卒帮助百姓,惩罚作恶军士,以得百姓民心,取得情报、物资、兵员上的支持。”
“除此之外,还要在营内进行保密教育,安排哨、队、什下军士在驻营时训练之外的事务,以免他们闲着无事生非,向百姓、敌军泄露情报,同时防患于未然,对朝廷策反离间提前察觉,当主将或士兵行踪诡异目的不明,提前上报或搜罗证据将之拿下。”
刘承宗说罢,把手册合上,对脑子嗡嗡响的上天猴笑道:“哪怕一哨主将要投降官军或临阵倒戈,就让他自己跑,不能让其控制部队。”
待他说罢,上天猴连连摆手:“将军,你这活我扛不动。”
上天猴自忖,这几个条件一个比一个难,能做到团结军士,就已经很了不得了,搁在遍地饥荒的外头,怎么着也能当个小山大王。
哪知道后面的更厉害,即使是搜罗了他脑子里所有认识的人,从中挑选出有才能者,再把这些人把材力合到一个人身上,都未必能达成刘承宗所有要求。
“没人能做到,什么不是慢慢学来的,我们这叫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先从认字开始,再考虑其他的事。”
刘承宗说着抬起手来,张开五指道:“五年,如果我们都能活着,到崇祯八年,你能把队伍里的掌令带出来,都识字、都能按这手册上的要求去做,就算成功。”
“五年?”
上天猴在心里思索一番,脸上还是有点难,不过还是点头道:“若有这么长时间,倒还有些可能,不过若到五年后我们还都活着,那你得有多少部队啊?这点人也不够啊!”
“够,你知道狮子营从何而来?是我从我大训练乡勇时来的,当时就想让民壮每个人都有当队长的才能。”
刘承宗说着脸上露出狡黠的笑:“队什骨干能成事,队伍就还能再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