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无可靠情报,必须以最慎重的条件去估算。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用这种战术,有可能输,输面就在刘承宗所言,饥民流民毫无组织,很有可能自己把自己的队伍撞崩溃。
可若反过来,他清楚自家兵力诸般状况,若官军用这种战术,驱使降贼进攻,他们没赢面。
“既然你觉得这计划有效,为何不用?”
刘承宗缓缓仰头望向湛蓝天空。
土黄色的大地上,诸队东进,他们将要在各自首领统率下熟悉这片土地的地形,以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准备。
每个人受限于认知、经历,对待同样的事情有不同看法,他们和罗汝才,是站在两种角度差异最大的人。
“我用啊,谁说我不用。”
刘承宗诧异地笑道:“罗汝才什么人?于他眼中李卑之官军重若泰山,曹操不过羽毛一根,他找上几块石头尚不觉够,只能拉上两三万条饥民性命,拼尽全力。”
刘承宗转头望向兄长,张手在身前攥紧:“他的疲兵,求的是聚腐草荧光与皓月争辉,思路没错,只是这人没读过书比较混蛋,不想问那群腐草愿不愿意烧……中斗星对这计划有兴趣,昨天他找过我。”
“你是说,高闯王那边?”
“对,最后的战场还是要在府城左近,这里我们最熟悉,如果在这打不赢,在其他地方更打不赢。”
刘承宗伸出手臂从脚下延河指向东边:“从延长到肤施县,高闯王且战且退,我们做好接应,若闯王能且战且退,则说明李卑军容仍整,携带重炮,那就在官道以外的山里和他打。”
“若闯王部精锐能逃过来,大部被杀得狼狈,则李卑部未携重炮,那还怕他啥。”
刘承祖摇头道:“可他若直入府城,占据南北围城呢?”
“我巴不得他占领围城,延安卫的兵都抽出来了,粮食兵器也搬空了,他能有七八日兵粮撑死了,让他占,等他饿得走不动道,还有什么可怕的。”
“若他也抢大户呢?”
刘承宗乐了。
延安府左近还剩了点啥大户啊,剩下的基本上都是没多少钱、没多少粮的官员家眷,抢他们危害大收益小。
李卑的兵,最好的选择就是抢他们这些贼,如果连官员家眷都抢了,那不就是一帮反贼么。
“他抢了大户,不就和咱们一样了?放心吧兄长,李卑进不去延安府,即使高闯王那边无法让李卑部太过疲惫,我也有个非常好的人选。”
归根到底,还是他们太弱了。
不是兵力上的弱,而是在军官阶层,从上到下没有一个拥有统帅五百正规军经验的将领。
只能想尽办法给李卑的部队上负面状态。
拖延时间,减少兵粮,让他们饥饿。
几支队伍轮番拖延,让他们疲惫。
“谁?”
“上天猴刘九思,正自鄜州向府城移动,今天应该到甘泉了,他能制度部下,比饥民好得多。”
八月二十二日,刘营诸部在甘谷驿左近山峁驻扎设营。
两县之间,塘骑往来传报,上午高迎祥在白家川的营地看见李卑部塘骑。
下午,李卑部官军在北岸安置大炮七门,隔河轰寨掩护官军渡河。
闯部四百蒙古马队携步兵三百自山中绕至东侧,欲在李卑展开追击时袭击落后辎重。
夜里送来消息,他们不知道自己已被官军塘骑发现,袭击时李卑已有准备,只得走山路撤退,反被官军骑兵追击,三百步兵在山中四处逃窜,无法归队不知所踪。
时至子夜,最后一次塘骑报告,闯部已撤退至南屏山,趁官军晚至,在延长县城以南滩涂与官军交战一阵,布置驮炮打退了两次官军百人队的进攻。
天色已晚,官军进驻延长县城。
一封封消息从白天到夜晚往来不停,战斗烈度不高,双方伤亡不大,不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