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口气道:“但我不知道路游击会不会进攻,也不知道延水关守将会不会出击。”
曹耀点头道:“是啊,你这主意,需要两边都是心细胆大的豪杰才行,万一路游击不敢追击,那就没意思了。”
“不不不,路游击不敢追击无妨。”
刘承宗连忙摇头道:“他不追击,只要延水关守军敢出来,他们从这经过咱能看到。
等他们回来人困马乏,咱睡够了也吃饱了,正好揍他一顿把延水关破了。
两路都来,那就让他们打一架,咱视战局加入还是往南走,都有机会。
我只怕延水关守将是个怂蛋。”
刘承宗把计划全盘托出,对曹耀道:“先说好,他要不出来,可别笑我让你们在这白等一宿。
要是出来,咱们先定个预案,万一被打散,就延长县见。”
这几个人已经通通瞪眼儿了。
看着再三叮嘱的刘承宗,曹耀心头突然涌出莫名的巨大悲伤。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只知道如果当年在萨尔浒大溃败,如果兵头儿不是他,而是眼前敢想出吃了上家吃下家、让敌人去阻挡敌人的刘承宗。
也许很多人都能在逃窜路上活下来。
以前他从没发现,这只小狮子身上有这么强大的能量,能让人跟着他一天踩在生死边缘好几次,还不知疲倦。
言尽于此,几人知道刘承宗的想法,都点头称是。
他们分配好工作,在官道布置埋伏,留人在山下伏击,其他人轮流上山睡觉。
这一等,就等到半夜。
刘承宗醒了好几次,都没能等到西北、东南两边派出的援军,倒是魏迁儿回来了。
不过也没带来太好的消息,延水关的守将军纪严明,夜里不放任何人进关城,所以他们根本没见到守将。
只是把话传了进去,究竟有没有效果,谁都不知道。
后半夜,气温也猛地降下来。
露宿山顶,骡子营几个哨长心里装着事,都睡不着,个个裹着衣裳瞪眼看星星。
突然,山下传来一声骏马惨嘶。
鱼儿上钩了!
几个躺在地上毫无声息的人,突然不约而同地一骨碌爬起来,发疯似的往山下跑。
还站在半山腰,刘承宗就看见西北边无数的火把汇聚成一条火龙,向这边赶来。
然而,在谁都没想到的情况下,一条官道之隔的正北方,山顶突然迸发出伴着巨响的火光。
那是炮弹出膛的光亮。
一片火光闪烁在炮声轰隆的山峦之上。
随后,山下也用炮火向山上展开还击。
悄无声息埋伏在北方山梁的延水关炮兵,驰援而来的游击将军路诚部。
在一片漆黑的夜幕下,用火炮展开对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