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见了一个多么好笑的笑话。
“玄奴?”她玩味地重复着,“确实,我们不过是黑色的奴隶罢了,对吧主人?”她将“人”的音拉得很长,缱绻悱恻,不过楚鳞现在听来只有满满的讽刺。
“可能你们早就忘了,不,连我们玄奴都快要忘了,所谓黑沙城以前本也是个国家。”修库山明说得轻描淡写,又往楚鳞身上靠了靠,调整个舒适的角度之后就不再言语。
楚鳞低头看见了她阖上的眸子,睫毛轻颤,一副不再理人的姿态。
亡国之奴?
楚鳞回想了一番,自己确实不记得曾经有过这样一个国家,也是第一次听说。看来她说得没错,鲜少有人还记得一个亡国。
楚鳞打量着自己怀中紧裹着大氅的女人,她的呼吸均匀轻微,应是睡着了,不过眉头仍是上扬,带着挑衅与忧愁。
玄奴的性格温顺,若是由他们统治一个国家,想必是非常和乐安宁的吧,楚鳞暗暗想到。但是现在……
楚鳞摇了摇头,不愿再去细思亡国的苦痛,收敛了心思,加快了步伐去往她这次前来的目的地——大勒穆府。
……
遣琲城对于楚鳞来说陌生而又熟悉,自己只是在小时候来过几次,大体的布局有个印象,其他的细节这么多年过去早就看不出原貌了。
她虽然生养在辰州,但对于纳傈的风俗人情都还算了解,纳傈话也说得不错,只要换上纳傈的服侍,活脱脱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纳傈人。
自进了外城以后,楚鳞就用眼神搜寻着街边的成衣铺子。纳傈的风俗是自家裁衣,他们崇信布衣神,认为每次衣服的制作都能够带来神的庇护,于是都养成了在家中做衣服的习俗,裁缝店在这里便是极难寻觅。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店铺,楚鳞便带着修库山明进去买了一套当地的服饰换上,他们这个打扮确实不太容易进入内城。
楚鳞看着身上这粗糙的布料和糟糕的印花,很是无奈。心中只是想着:我一定要告诉亓官这个商机,这些也能叫做衣服?
楚鳞感受着这些梆硬的布料随着自己的走动而在皮肤上摩擦,她不用看也知道,像是胯肘这些部位一定是磨红了,说不定还掉皮了。
哎,要不是没力气了,她一定会用风灵隔断一下的。
……
“大勒穆忙于政事,也是你们这不知哪里来的人可以见到的?”
门口的侍卫持着银白的大刀,挡住了楚鳞他们的去路。
意料之中,毫不意外。
要是大勒穆这么容易就能够见到,那才有问题了。
楚鳞早有准备,解下了腰上的一个玉坠,它其实是一个雕刻精密的玉盒,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巧的金印,这个是可里苏叔叔以前送她的私印,她喜欢印纽上面雕的那个狼头。
侍卫看了一眼便将它抛还给了楚鳞。
“少拿金子来说事,贿赂在这里是没有用的。”侍卫说得铁面无情。
“啊?不是。”可能因为金印太小了,他没仔细看清楚,楚鳞指着它说道,“这可不只是一块金子,这是大勒穆的私印啊,你们看清楚。”
侍卫接过又看了两眼,上面确实有纳傈文的“曲若”二字,这是大勒穆的姓氏没错。
“还是不行,没见过。”侍卫仍是果断地回绝了。
楚鳞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一点,她没有想到侍卫的级别根本就不够接触大勒穆,更别说这种私人的信物,只怕他们连见都没有资格见到。
没有办法,楚鳞只好在门外等着,只希望可里苏叔叔能够快点出现,她现在的状态可不是很好。
带的碧灵液早就用尽了,她算下来又是好多天都没有进食了,高强度的灵的消耗,又没有补充,这让她的身体很是吃不消。
在黑沙城的时候,她就有些力不从心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觉得在那里的时候格外不适,灵的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