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谢君修的袖子就起身。
谢君修也没有拒绝的意思,从从容容的也跟他一起站了起来。
“那就劳请姑娘跟我到街上去了。”楚鳞做了个请的手势,复而转身朝蕤冰说道,“蕤冰姑娘,请恕在下今天还有些事情,改日一定再来同姑娘畅谈。煦阳你好好陪陪蕤冰姑娘,不是说还有很多地方想讨教讨教吗?”
封煦阳拉着楚鳞不愿意让她走,他真的现在还没有做好准备啊!
“好好表现。”楚鳞俯身在他身边小声嘱咐了一句。
封煦阳突然了悟,怪不得前天晚上在屋顶上没事给他讲了半天的箜篌名曲,技法,以及一些同它有关的奇闻轶事,原来都在这等着呢。
想来楚鳞早就考虑到了日后见到蕤冰了该聊些什么,提早让他先做点准备。若不是这突如其来的任务,只怕她还可以准备得更加从容一些。
封煦阳不自然地扯着嘴角,露出个看起来就很紧张尴尬的笑容。
楚鳞拍了拍他的肩膀,为他打气,一副我懂你的样子。
封煦阳:谢谢你啊,真是良苦用心。
楚鳞:不客气,好好把握,我走了啊。
楚鳞将妙梅带到了暗浮阁,这是她所知道彭万城里最大的一家香店。尚在门外便能闻到暗香阵阵,不愧为暗香浮动。其门阁装潢富丽异常,同这条街上的富贵繁饶相得益彰。
妙梅见楚鳞到了这里,只掩面笑个不停,也不说为何,只弄得楚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妙梅姑娘,不知你为何发笑,这家店铺可有什么问题?难道不是卖香料的?”
妙梅忙摆手,“倒也不是,它暗浮阁的确漂亮,也的确是卖香料的,不过呢……”
妙梅眼波流转,稍微卖了个关子。
“不过,它也就是面上好看,要实打实选香的话,还得跟我去嘞!”
楚鳞揣摩着她的神情,也猜出了她还没说完的话:价贵物少,就欺他们这些有钱还不识货的人。
“那就劳请妙梅姑娘了。”楚鳞做了个请的手势。
对于不懂行的事情,她向来是不会吝惜自己的虚心,以求教。也不会自作聪明,凭着自己的第一眼判断来下结论。
比如眼前这爿铺子,虽处于繁华闹市之中,却毫不起眼,灰蒙蒙的,甚至还有些破败。讲得难听些,像是一块锦绣上的油渍,虽不起眼,却实实在在地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就是这了,我平日里常来这里。我的制香技术和这位掌柜的相比,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过掌柜的脾气不大好,希望二位公子能见谅。”
“不要紧的妙梅姑娘,高人脾气一般都比较奇怪。”楚鳞笑着答道。
“韩家香铺”,招牌早已发干破裂,带着陈年的污垢,填充在那些裂隙凹槽处。看得出这家铺子很有些了年头,否则就是主人太过于邋遢。
“韩掌柜在吗?”妙梅轻车熟路地推开了虚掩的木门,对于像她这样的熟客才知道这其中的门道。
一进门,屋里的光线真是不敢恭维,各种浓香淡香花香木香夹杂在一起,发酵出一股浓烈而又复杂的独属于香铺的香味。
猛地一次性吸入太多,香得有些醉人。待适应了几息,楚鳞才看清屋内的陈设。
各种瓶瓶罐罐香料膏子挤在一起,堆放得十分随意。很多高处的原料,眼看着就摇摇欲坠,生怕它们哪天“香山崩塌”。
“是妙梅姑娘吗?”
“哎哟,这该死的罐子!”
楚鳞听见了后屋那边传来了男人的声音,以及陶瓷一类器具跌落在地上滚动的声响。想来是他听见妙梅的声音,急着跑过来,没注意脚下被绊倒了。
“妙梅姑娘。”从堆积的货架后面钻出个高约八尺的男子,不过他有些佝偻着背,站直了应该更高一些。
一副已经辨认不出原先的颜色,呈现出一种纷杂而斑驳的状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