鳄鱼在天白和尚烈切它肚子的过程没有安静,它一边头尾乱抽打水,一边顺水漂流。特别是最后,天白用尽力气往外冲,鳄鱼那被切成“凵”形的肉门从身体上脱翻出离时,鳄鱼回光返照般狠地一扑水。
尚烈就在它身侧的水面上空,宝剑刚缩小一半,夕弦离得也不远,他俩被这巨尾狠一撩扑,直接被击打进水中。
一股巨大的吸力袭来,尚烈睁眼看到,在满是混乱泡泡的海中,他和鳄鱼一起向同一方向飞去,紧接着眼前光线一暗。
尚烈眼前掠过一面侧壁,没多想,举起宝剑一剑就扎在上边。水急冲冲往里灌,他慌忙去寻找夕弦的身影,就见一抹红色在水流中突现,完全没犹豫,对着那红,“诶!”狠狠地,尚烈用了他能用的全部力气,把夕弦从奔袭的急流中提起!抱住。
尚烈悬挂在空中,一手死死地抓着剑柄,一手死死地搂住夕弦。
身下,那条鳄鱼也进来了,不过它太大,只进来个头,卡在口那儿,就在他身下。
“尚烈,这里是哪儿?我们在哪儿?”夕弦茫然地问。
“应该是鲸鱼嘴里,这鲸在水下,把咱们都吞了。”说着,尚烈还看了眼卡在嘴那的半条鳄鱼。
“那我们怎么办?”夕弦双臂紧紧抱着尚烈的腰,看着堵在鲸鱼嘴的鳄鱼。
“鲸鱼吃食会把没用的水都喷出去,一会儿就让它——”
话还没说完,鲸鱼就像肚里边猛然生出一股压力,水流瞬间全都反向涌来,在即将略过侧壁嗓子时,尚烈叫道:“夕弦,往上飞!”
与此同时,尚烈也提身,并瞬间拔了宝剑。两人被一股巨大的“喷泉”冲到空中,在水流的顶端不停地翻滚。直到水流息了,尚烈和夕弦才悬在空中,摇晃了又摇晃稳了下来。
再看鲸鱼,像咳嗽一样,又把大鳄鱼从口里“咳”吐了出来。
现在鲸鱼在海面上,它这一吐,鳄鱼巨大的头在空中倒翻半个圆倒下,又把尚烈砸海里了。
红色的海面水滚涌荡,尚烈刚从海面冒出头,就见夕弦五官急迫满面焦虑地奋力叫着:“尚烈!尚烈!!快出来尚烈!!!快出来!!!”
尚烈立时被夕弦一提,带出了一纵水柱升上天空。尚烈低头往下一看。
“喔嚯!”
黑压压的一大堆鲨鱼一下就把他出来的水面吞占了。它们张着嘴,满口锋利如刀的尖牙,瞬间把那只巨大的鳄鱼撕咬得支离破碎。大海一片猩红!
尚烈心里发凉,这鲨鱼是追着他的脚到来的,晚一毫自己的脚就……尚烈打了个激灵,看向夕弦,怪不得夕弦那副表情喊我。
尚烈和夕弦掉头先回到陆地,他们得好好清理一下这身上的腥血。
躺在客栈的床上,尚烈想着这整个的全过程。
他觉得自己的心处好像有一个苞在鼓动。他知道那是什么。
从鬼族回来后,尚烈对夕弦一如既往的好。但是他心里对夕弦有种隔膜,因为她骗了他。可是尚烈还得对夕弦好,这是他在鬼族被困回来时设定好的。
所以他对夕弦说热吧,没有以前更进一步的热;说冷吧,也一切都还好。两个人就这么过了这一百多年。
“可是刚才,我在宝剑上挂着看不到她时,我是真的急了,我还是爱她。她叫我时也应该是着急的。——我能为她们鬼族挡劫,我没了,她是应该着急。——我怎么这么没出息!——我的心明明在跳!……”
尚烈和夕弦整理干净,休息了三日,又按计划启程,他们要去南阿。
天白卧在海底沙上,看着周围:“这里静静的,没有小乌龟,没有贝壳,没有比目鱼,没有梭子蟹,没有它们我在这可怎么翻身啊!好像这儿连水流也不流动,苍天啊!”
天白卧在沙上,心里发恨。转眼七天。
这天,天白发现远处走来一个影,“没错!是个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