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至免于大部分地方官府搜捡,和在城邑随身携带武器的优待。
又比如,京华社可以向官府、军中,乃至经境内的权贵宦门豪商,一定数量的推荐权;这对于大多数“穷文富武”之下,想要一身本事得偿所用的游侠豪杰而言,无疑是一条出人头地的终南捷径。
因此,在历代沿袭的日积月累之后,京华社已然成为了作为正统的江湖翘首;而日常悬赏和对付的,也主要是流窜地方的盗匪贼伙,形形色色的邪门歪道结社,乃至是地下活动的刺客、杀手团体。
而在京华总社诸多建筑群落中,一处并不起眼却视野良好的高塔上。作为当代总社门面和形象代表之一,人称“京华无双”的外堂剑首谢知艺,却沉默噤声站在一个气度非凡、目光睥睨之人身后。
直到对方开口:“这么说,你什么也没有做,就退回来了。”谢知艺这才像是从巍然不动的凋像状态,泛活过来道:“启禀监社,因为一旦动手,属下委实没把握,在那位江监宪当前全然而退。”
“先前出手的那几位京中高手,都非一合之敌。滚地龙阿桑,至今昏迷不醒;追云子褐衣剑客剑断重伤;飞袖神手聂应青衣人双臂尽折;伤的最重还是铁枪辛无病,几乎肝肠寸断……”
“还有一名慊从,被弹水击瞎。”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道“更何况,那位监宪已然似有所觉,而对我严词厉色。只怕属下稍有异动,就要被他当场借机发作,宛如西河家的那几位一般下场了。”
“这么说,此番还是没能探出他的深浅么?”那位气度不凡的监社,头也没有回的背对他叹声道:“也罢了,时机实在太不恰巧了。那当庭刺杀,又被他百步外掷杀的刺客,身份探察的如何了。”
“本社的殓师,已经协助勘验过现场的遗骸,初步确认疑似二十四节的死士。”谢知艺面无表情的回答道,心中却隐隐松了一口气,总算不用赔上多年积累的名声地位:“不是谷雨就是惊蛰。”
“惊蛰是不可能的!”然而这位监社毫不犹豫打断道:“因为根据东都的密报,二十四节杀手之一的惊蛰部,包括头领在内的数十人,早已在月陂的端平楼全数覆灭了,还成了河南府政绩……”
“那,社监……”谢知艺欲言又止道:“是否还要继续安排,后续的事宜。”
“当然不要了,本堂又不是那种意气用事的愚顽之辈。”监社这才转身过来,看着他目光灼灼到:“当初只是受人所托而已,我们尽力而为便是,却没有必要越俎代庖,弄成不死不休的仇怨。”
“但是,相应的消息和内情,却大致无需隐瞒,通过分社尽量的让人传扬出去。”监社随即又叫住他补充道:“并且拒绝任何相关的悬赏,让那些人背后的师门和家族,尽情去烦扰好了……”
而在长安城南终南山脚下的少陵原樊川,遍地林立的寺院丛林间此刻却是梵音禅唱、钟鼓齐鸣的一派热闹景象。从四面八方前来供奉和进香的信众,还有各地汇聚的僧徒大德汇聚成人山人海。
正所谓有唐一代“佛门八宗,六出长安”的传统。其中就包括了华严宗祖庭华严寺、律宗祖庭净业寺、净土宗祖庭香积寺、法相宗祖庭大慈恩寺、密宗祖庭大兴善寺,三论宗的祖庭草堂寺。
唯有禅宗的祖庭河南少林寺,天台宗的祖庭浙东国清寺,属于例外。而位于少陵原的樊川八大寺,更是位列京畿的二十八景之一,被称为“地上佛国”/“人间小西天”的一代佛门胜地。
其中既有玄奘法师葬骨的兴教寺;充当玄奘香火院道场的兴国寺,玄奘奉旨译经的弘福寺;也有皇家奉佛供养的外院/禅经寺,更有华严宗祖庭华严寺;但此刻它们光彩都被另一所寺院夺走。
因为,在樊川八大寺之一的观音寺/大观音院,也是禅宗一脉在京师的最高规格道场内;迎来了自韶州曹溪的宝林寺,数千里迢迢护送北上的,禅宗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