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内政,理文事。
这是白贵和长安朝廷这几个月开始做的事情。
一年以来,秦陇两地的民力逐渐恢复,不管是百姓,还是士绅,亦对白贵这个秦王执政开始歌功颂德了起来。
与此相反,南宋朝廷因三弊缘故,税赋繁重,又为了抵御金国、“旧宋”的入侵,杂税渐多,江南、巴蜀这两个税赋重地,逐渐开始民怨沸腾。
剑州剑门关已经大开。
七月,白贵按照檄文所定时间,举兵五万,攻打巴蜀。
因南宋倒行逆施,还有巴蜀对宋廷已有旧怨,攻打巴蜀的时候,除了少部分州郡顽抗抵抗外,其余大部分州郡,只是象征性抵抗了一二,就转而投降到了秦军的怀抱。。
几乎到了传檄而定的地步。
这并非是多么难以想象的事情!
秦军并非是金军,宋廷早已失德,白贵挟灭西夏之兵利,在秦陇两地的内政、文事都搞的不错,投降后亦会礼遇,这些守城的知州、禁军将领又何必为临安朝廷效死力。
城头变换大王旗,统治百姓的人,还是他们。
当然,白贵若只是个残暴的匹夫,那么即使侥幸夺下了秦地,灭了西夏,也不会有多少人看好他,押宝在他的身上。
但他允文允武,处事英明果断,一看就有明主之相。
趋利避害,人之常情。
七月白贵从长安出兵,到了八月中旬,巴蜀已经尽入他的囊中。
只不过他攻下巴蜀之后,并没有顺势再攻打南宋小朝廷,而是继续修理内政,养民生息。
其实,从巴蜀顺着长江攻打南宋,亦不是不可。
但此刻不管是攻下南宋残存的半壁江山,还是未攻下这半壁江山,都不是一件好事。
得益于巴蜀、秦地的天险, 秦军防守金国只需锁住关隘, 以逸待劳就行。
可若是夺下南宋, 兵力摊开太散,同时亦会给金国可乘之机。金国从中原发兵打淮南、江南,到处都是可攻打的破绽。
战略优势, 立刻就会变成了战略劣势!
况且江南道虽是繁华,但养南宋数十万大军, 已是疲态。白贵即使夺了江南, 这……税也被赵构收到了不知多少年后。
要之无用!
“等灭掉金国, 宋廷为冢中枯骨也……”
白贵对跃跃欲试的众将说道。
他麾下将士多是原先胜毅军出身,这其中有白氏宗族的亲族, 他们是临安人,有从荆南府挑选的厢军,他们是荆南人, 还有一些各地调来的禁军, 都是江南人。
富贵不还乡, 如锦衣夜行。
现在攻下巴蜀, 他们也想趁机一鼓作气,灭掉南宋, 好回去扬眉吐气。
“是,秦王。”
众将领命,不再复言。
……
临安。
一连下了三天的连绵小雨在辰时停了。
云雾散开。
皇宫, 垂拱殿。
南宋君臣却愁云惨淡。
丢失了巴蜀,对宋廷来说, 已经相当于大势已去。
不过相比于赵构的失意落寞,朝廷的百官却有些心怀鬼胎。
在临安的时候, 白贵这个童子科出身的秘书郎,可没少和他们这些文官打交道, 尽管是文会上的匆匆数面之缘。
但有了这基础,不求白贵对他们厚遇,可至少也不会苛待。
“金人……”
沉默已久的赵构刚开口第一句话。
瞬间就有大臣喝止。
“不可!”
“金人乃我大宋寇仇!”
“靖康之耻,难道陛下忘了吗?”
百官齐声道。
赵构脸上迅速闪过一丝羞恼。
他这还没开口呢。
开口也不一定是去请金人出兵,和金人共伐于秦……。
然而这些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