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般治世,这些礼仪可省去。
但现在白贵初次治理秦、陇两地, 礼仪之重,不言而喻。重礼仪、重文教, 这是一种愿意诚心治理天下的表态,对士人阶层放出的一种信号。
天下大乱、礼乐崩坏, 就要重拾礼仪。
这是政治上的文章。
当然,原因不仅如此。
若是白素贞真的只是个通判家的小姐, 就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了。但怎么说,白素贞都是临近成仙的仙神,自然不可能匆匆纳入宫中。
建熙二年,三月。
草长莺飞。
白贵在长安重新开科举,取士。
阅卷作罢。
紫宸殿。
这是唐时旧宫名,亦是此时宋钦宗赵桓的暂居之地。
“既然陛下没有异议的话。”
“今科取士就如此定了。”
白贵坐在丹陛旁另设的桌案,看了一眼正在翻阅考生试卷的赵桓, 提醒道。
现在还是新宋,他也得给赵桓几分薄面,所以科考士子的考卷,让赵桓也看上几眼。但赵桓还真的多看了几眼。
也是平常白贵对赵桓太好的缘故。
相比在金国, 白贵虽说挟天子以令诸侯,但赵桓的生活却肉眼可见的在变好。
去年来的时候黑瘦,现在白胖了不少。
“是是是,朕看好了。”
赵桓不敢拿大,连连点头。
他虽然心底明白白贵是乱臣贼子,但心底还是怀着一丝希冀。说不定白贵如曹丞相一样,最初只想做一个征西将军。而科举看似只是平常小事,可若是他能借这个机会施恩于众,说不定能凭此笼络心怀大宋的士子。
但没想到,白贵连这个机会都不给他。
白贵点头,示意书吏拿走试卷。
“既然陛下安泰,那么臣就告退了。若陛下真的对科举士子试卷见猎心喜,也可作诗于素笺之上。”
“我听说陛下曾在五帝城作诗……”
“不知可否将这几首诗词赠予臣,让臣张贴于书房之中,日日警醒。”
“你我君臣鱼水相欢,岂不是天下之乐事?”
过了一会,白贵开口道。
他这些日子对赵桓太好,让赵桓有些拿捏不清自己。
所以适当逼一下赵桓,让赵桓别给他搞什么“衣带诏”的幺蛾子。汉献帝好歹罪不在他,而在于桓灵二帝。但北宋灭亡,这罪责和赵桓分不了关系。
赵桓脸色微变,叹了口气,让宦官磨墨,然后开始提袖写诗。
“历代恢文偃武,四方晏粲无虞。奸臣招致北匈奴。边境年年侵侮。”
“一旦金汤失守,万邦不救銮舆。我今父子在穹庐。壮士忠臣何处。”
字是瘦金体。
赵佶所创的瘦金体,他这个亲儿子也会。
词牌为“西江月”。
“不知陛下以为臣为忠臣良将否?”
白贵拿起诗词一看,再问。
“自是算得。”
“秦王有救驾之功……,朕祸患以失社稷,现今有秦王统领百官、黎民,天下暂可安康,此是秦王之功也,朕心喜之。”
赵桓强颜欢笑道。
话毕。
唐闳这个兵部尚书,秦王内相走了进来。
“启禀秦王……”
“康王使众掘白氏祖坟,掘开之时,有金光满霞,紫气蒸腾,相士早传此有天子气,另在坟冢中挖到一龙首金人……”
“余众皆不敢再往下挖掘。”
他手捧弧板,说道。
“什么?”
“康王竟然如此?”
白贵目呲欲裂,勃然大怒道。
当然,这是假的。
他早就施法将白氏祖坟的棺椁向下压了二十丈。赵构即使严令这些人继续挖掘,得到的也只是空坟。
“此是构弟这个乱臣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