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屡试不第,造成的花费也让徐秀才生活过的愈发窘迫。
徐先生喝着红枣粥的手一顿,他看着白贵的脸,很诚恳的在说着,他僵了僵,又喝了一小口粥,嚼着红枣,吸满了粥汁的红枣比采摘下来的更为香甜,舌尖充斥着米香。
翻译学科的西文教师他是请不起的。
去上高等学堂,学习西文,他又拉不下那个脸和一群娃娃们学习。
“教书吧!”
徐秀才舔舐着粥碗,将每一颗米粒舔舐的干干净净,光洁透底,他兀自又重复了几声,像是坚定了某种信念,他放下了碗筷,将枣核细心的扔进了一个小竹笼,里面已经堆满了许多枣核。
“这辈子我是难中举了,教出几个学生,几个能成才的学生,也算是我的福分了。”
他起了身,对白贵做了别,就走到了对面那朗朗读书声的学堂里了。
诗书入耳。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
回到家中之后,白贵和一群同窗去看族里养殖的白雉鸡。
养殖的地点,就是他们踏青时去过的柳树林,也是“发现”野鸡蛋的地点,这处地面空旷平整,也滋养了许多虫豸,可以作为白雉鸡的饲料。
鸡倌,是从隔壁县请来的。听说曾经是养殖斗鸡的。斗鸡不同于普通鸡,一只鸡动辄几两银子,甚至数十两银子不等,是王孙贵族的玩物,可不能轻易养死了,论到照理鸡的水准,就属他们高。
但现在遛鸟斗鸡的贵人们大多破败落寞了,养斗鸡的周鸡倌也没有活路,吃一顿饥一顿的,被朱先生的好友介绍过来,当了白鹿村的鸡倌。
“他要是敢偷偷留咱们的鸡种,你看他在原上,在附近还有活路没!”
白嘉轩抽着旱烟,对着白贵说道。
他指的是白雉鸡的鸡种,这可是能下金蛋的,每天二十四小时,他都派着白鹿村的族人去监视周鸡倌。一旦发现不对,就会下狠手。
这似乎与白鹿村的仁义相悖。
但这却是这时候的常态。
争水都能械斗,死伤不知多少,更何况涉及到白雉鸡的养殖。
再仁义,也得红了眼。
“额的意思是,能不能等将来,扩大养殖,一个一个鸡笼,都养着白雉鸡,现在散养,还是太慢了……”
白贵适时提出他的建议。
不管他的建议有没有用,落到实处的时候也是这些长辈在操持,如果当真有用,定会照办,没用的话,也不会违背自己的财路采纳。
“行,这话额记下了。”
白嘉轩点头应允。
“看能不能给周鸡倌娶个咱白鹿村的姑娘,哪家有寡妇,看能不能嫁给周鸡倌,一直防着他也不是个事。”
听到周鸡倌似乎还没结婚,还打着光棍,白贵上了心思。
这时候姻亲才是可靠的,一直防着外人也不是一件好事。至于寡妇什么的,乡里是有所谓的贞洁,但只要不擅自偷人,改嫁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没有几人人在这上面置喙。
偷人,那是败坏村风。和寡妇是否单身没有半点关系。在此刻的法律中,寡妇是属于夫家的,如不改嫁,就要为夫守节。但要是改嫁,得了夫家长辈和自己长辈的允许,是不违背世俗道德的,但闲言碎语还是少不了的。
“行!”
白嘉轩稍稍犹豫了一会,这件事也就答应下来了。
白鹿村守寡的寡妇不多,谁要是有改嫁的意向问一下也行。守着养鸡这本事,在白鹿村讨一房媳妇也是挺容易的事情。
“对了,贵娃子,你爸不识字,说要等你回来再说这股份分配的事情。”
回到祠堂,白嘉轩拿出契约,上面写的是族产和股份分配的事情。
十九世纪三十年代股份制就已经传入清廷,在八十年代洋务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