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我问你,如果婷婷把小兔崽子供出来,振国会不会挨枪子儿?”
就在赵无极得意忘形的时候,燕泽华去而复返。
幸好他只是从影壁墙边探出头来,墙角把眼镜蹭歪了,没有看清楚赵无极脸上的钞票。
吓得赵无极“嗝儿”一声,赶忙将钞票拢到身后,他清了清嗓子说:“你怕啥?你想让他挨枪子儿,他爹他爷爷能舍得吗?”
“可是婷婷……婷婷不是被那小畜生白白糟蹋了吗?”
真是吃不消,赵无极从藤圈椅上爬起来,走到影壁墙边上,趴在燕泽华耳朵根子上说了几句。
随后拍着他的肩膀说:“这不就皆大欢喜了?反正你们家兔崽子没成家,你是庄婷婷的恩师,又是燕振国的亲叔叔,这一点还能做不了主?”
“也只能这样了,大不了我去找他母亲说叨说叨,小畜生虽然不是东西,他娘的话还是听得进去的。就是委屈了婷婷,多好的姑娘啊,偏偏遇上这只小畜生。”
燕泽华狠狠叹了口气,在影壁墙上拍了几巴掌,扶正眼镜,急匆匆出府而去。
“这人呐,何苦如此执拗?”
望着燕泽华逐渐消失的背影,赵无极也跟着叹了口气。
多好的家族背景,要是老赵家有它一半辉煌,他赵无极何尝会落到如此地步?
区区一千块钱就能让他欣喜若狂,可叹呐可悲。
他在叹气的同时,丁禹也在叹气。
看着日头尚早,丁禹摁了下铃铛问佟春艳:“西郊七里泊离这里有多远?”
“干嘛?你想去七里泊吗?那地方阴森得很,都是小混混码人掐架的地方,长这么大,我都没有去过几次。”
佟春艳很自然地圈住丁禹的后腰,纤细的小手揪住他的军用大衣。
得亏赵小狗的同事拿过来两件军大衣,要不然穿梁倩菱给他准备的衣服,非得冻成狗不可。
改天带铁生和豆豆来,让他们见识见识北国风光。
地方差异太大了,不但气温差距大,饮食方面的差距也不是一般的大。
吴都饮食讲究清单微甜,京城这里,吃什么都喜欢往里面撒香菜末儿。
古里古怪的味道,就跟吃药似的。估计俞天恩喜欢吃,丁禹琢磨着回吴都的时候带点香菜回去,省得俞天恩嚼子枯草。
不过他突然想起七里泊的原因不是因为俞天恩,而是刚才路过潘家园,看到永芳斋大门上褪了色的封条,忽然想起佟春艳说过的张老板。
张老板吃醉酒,葬身七里泊。他老婆孩子跟着失踪,会不会和七里泊有关系?
最让丁禹生疑的,是张老板妻子失踪前喊了声“姓郑的”。
刀条跟他说起过郑三炮和尤志国的事情,那货绑架尤志国的女儿尤巧云,要挟尤志国退出警界,说不定和燕振国有关。
“就是想去看看,说不定能捡到某某人遗失的青花大扁壶。”
丁禹随口说了一句,引来佟春艳好一通说叨。
她说没想到丁禹也是个大财迷,如果遍地都是青花大扁壶,燕振国能跟张老板拼个你死我活吗?
“哦,我明白了,你是想多了解一下燕振国,怀疑张老板一家的死,和燕振国脱不开干系。”
小丫头古灵精怪,揪住丁禹的腰,猛地摇晃了一下。
“哈哈哈,算你聪明。我怀疑那个姓郑的就是郑三炮,这家伙连警察都敢要挟,指不定是燕振国圈养的打手。”
有丁禹哥撑腰,佟春艳早把瘦削老者的软剑忘得一干二净。
年轻贪玩的脾气立马泛滥成灾,指着前面的小胡同,让丁禹拐进去,说拐进去一直走,穿过西城河就是七里泊。
说起来简单,走起来费事。足足骑了将近一个小时,总算看见了密密麻麻的枯树枝。
穿过枯树林,一大片冰面呈现在眼前。
乖乖不得了,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