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水?”
丁禹脑袋里“嗡”的一下炸开了。
这种事经常发生,小屁孩不懂事,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
到底什么水臭烘烘的?如果是屎尿倒也罢了,万一是农药怎么办?
“绿玻璃瓶子,上面有个乐乐的乐,后面的字我不认识。”
“遭了,赶紧带我去,会不会是乐果?”
丁禹抓住张婷的胳膊,带着她风急火燎冲出门外。
张婷也吓傻了,绿玻璃瓶子,上面有个乐,这不是乐果还能是啥?
那是剧毒农药,要出人命的呀。
发动摩托车,让王惠留下来照顾朱小明,丁禹载着张婷直奔铁金龙家。
铁金龙唱着阿庆嫂智斗刁德一的小曲儿,兜里揣着两块钱,别提多高兴。
他心想:兔崽子,明天再来抢,天天两块钱,抵上城里人近两个月的工资。
“快回家,你家饭锅里有毒药。”
超过铁金龙的时候,丁禹爆吼一声。
“神马?饭锅里有农药?”
铁金龙一巴掌抽在后脑勺上,发了疯似的往家里狂奔而去。
“就那家,门口晒蚌壳的。”
女人浑身发颤,连声音都变了调。
停好摩托车,顾不上熄火,丁禹一个箭步冲进去。
完了,一大一小两个孩子趴在院子里,还有两截小腿挂在厨房的门槛上。
“是二狗,二狗怎么样了?”
魂儿魄儿统统飞走,张婷披头散发,五官变形,推推趴在地上的小男孩,又去摸摸边上的小姑娘。
“二狗!!”
嗷嗷两声惨嚎,铁金龙形如疯虎,拽住张婷的头发,把她甩到墙壁角落里,扑到小男孩身上放声痛哭。
“不要慌,人还有救,拿大号缝衣针来!”
丁禹抱起厨房里的老太太,把她平放在地上,随后冲到小女孩面前,翻开她的瞳孔看了看。
“二狗,二狗,快救救我儿子呀!”
铁金龙还在嚎丧。
张婷反而清醒过来,一巴掌抽到铁金龙的脸上:“缝衣针!快去拿缝衣针!”
总算有了些理智,铁金龙双手着地,连滚带爬撞开/房门,捧着朱褐色的小竹箩,哆哆嗦嗦递给丁禹。
丁禹二话不说,挑了根大号缝衣针交给张婷:“扎人中,鼻子中间扎进去。”
“哦。”
张婷哪里见过这种架势,模仿丁禹的手法,一狠心,将大号缝衣针扎进了铁花花的人中。
说时迟那时快,丁禹的动作一气呵成,两根缝衣针,几乎在同一时刻,分别扎进老太太和铁二狗的人中穴上。
随后他三五把扯掉小男孩的裤子,三根小号缝衣针分别扎入铁二狗的水分穴、阴交穴和关元穴。
掌心贴在铁二狗的气海穴上轻轻地揉。
足足过了两三分钟,他喊张婷过来:“这地方,别太用力,循序渐进慢慢揉。”
“姓铁的,救人要紧,对不住你闺女,别往别处想。”
一声冷喝,丁禹用同样的手法,在铁花花的三处大穴上扎入缝衣针,揉了几下,换铁金龙来。
他去全力救治铁金龙的老母亲。
约莫过了半个多小时,铁花花肚子里咕咕作响,紧接着喉咙里一阵低鸣,大口大口的绿色米饭吐了出来。
“二狗,二狗怎么样?你倒是用力啊,死/婊/子。”
看见女儿苏醒,铁金龙冲着张婷连声怒吼。张婷不敢回嘴,低着头不停地揉。
紧接着老太太也醒过来了,翻着昏花老眼,问丁禹,说她是不是到了阴超地府?面前怎么站着那么多牛头马面,是不是给她套上牛鼻环了。
“老太太,你没事,还在阳间!”
老太太有点耳朵背,丁禹趴在她的耳朵上吼了一声,随后起出身上所有缝衣针,转身检查二狗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