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说来话长,绿炎症是从西水塘村传过来的。
村里的孤寡老头陈三宝,抓了两网兜绿纹蛙去桃花坞菜市场卖了换钱。
绿纹蛙全被北码头的居民买走了,导致绿炎症在北码头地区迅速蔓延。
幸亏俞天恩发现得早,在他的建议下,疾控中心程主任亲自出面,申请封闭进出北码头的所有水陆通道。
经过一个多月的测试,绿炎症基本上得到控制,除了北码头地区之外,市区没有一例确诊。
已经确诊的病例,也被俞天恩治好了。
“他不会又嚼子枯草了吧?”
听滕颖说到这里,丁禹拉住嘴唇,做了个嘴肿的姿势。
望着滑稽的鬼脸,滕颖忍俊不禁,掩住嘴巴噗嗤轻笑。
她说:“就那头犟驴,除了你刀大哥没人弄得住他。”
果不其然,俞天恩改不了以身试毒的本性。滕颖和周建军统统劝不住他,后来被刀条一拳头直接打懵。
“还是刀大哥厉害,对付这种人就得用拳头。”扒着厨房的门框,丁禹踮着脚往外面看了一眼。
俞天恩坐在堂屋里的长条凳子上专心致志地捣药,他一边捣药一边嘀咕,时不时把捣药的小石棍凑到鼻尖上闻几下。
“可别告诉你俞嫂子呀,要不然肯定要埋怨我们家刀条。”
“不可能。”丁禹把手摇得跟电风扇似的:“谢谢刀大哥还来不及呢。刀嫂你知道吧?为了不让他以身试药,小璐嫂子差点跪下来求他。你是不知道,小璐嫂子的性格跟刀大哥有的一拼。可是一物降一物,她拿俞大哥没有一点办法。”
“那也不能说,住在我们家,还要挨我们家拳头?说到哪里都说不过去。”
“行,那我不说就是。”
丁禹捂着嘴,笑嘻嘻地应承着。
据滕颖介绍,俞天恩的医术确实了得,不光治好了绿炎症,还顺藤摸瓜找到了绿炎症变异的源头。
他说千百年来,绿炎症这种病毒只在植物身上传播。能变异到动物身上,肯定存在承载这种病毒的母体。
那阵子他天天往西水塘跑,果然验证了他的想法。
“问题出在西水塘村陈三宝家的祖坟里。”
“不会吧?陈家祖坟冒病毒了?”
滕颖憋住没笑,在她自己的脸颊上刮了两下,问丁禹说:“你刚才没看见天恩脸上的抓痕?”
“看见了,不是怎么明显。”
丁禹努力回想,刚才进门的时候,确实看见俞天恩脸上有几道褪了色的刮痕。
以为钻林子采草药,被荆棘野枝儿刮出来的。没想到是被人挠出来的,挠他的人就是西水塘村民陈三宝。
就是那个卖绿纹蛙,祖坟冒病毒的孤老头。
陈三宝人缘不好,年轻时喜欢赌博,没有娶媳妇留后代。住在西水塘村最西边的水洼洼边上,跟村里人基本上没有来往。
通过半个多月的仔细查找,俞天恩确定病毒根源就在陈家祖坟里面。
他找陈三宝商量,说能不能在陈家祖坟上开个口子。
听说要刨他们家祖坟,陈三宝哪里肯答应?跳起来直接跟俞天恩干架,把俞天恩挠得满脸是血。
要不是水生他娘走娘家回来正好遇到,俞天恩极有可能破相。
回到北码头,滕颖问俞天恩怎么回事,俞天恩把在西水塘村遇到的情况跟她说了一遍。
那天晚上,正好刀条从越城回来。刀条说天恩你放心,明天我跟你一起去西水塘村,管保陈三宝不会再阻拦你。
当天夜里,刀条去了趟西大营门。
第二天早上,带了两个江北帮的兄弟,亲自陪俞天恩重返西水塘村。
果然如他所说,陈三宝不但没有阻拦俞天恩刨他们家祖坟,还买了好烟好酒招待俞天恩。
“这么神奇?刀大哥用这个了吧?”
丁禹晃了晃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