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口。
大饼店在华阳桥顶头,跟北张家巷挂角的马路对面。小时候放了学经常在这一带活动,这家大饼店储存着丁禹美好的童年回忆。
封窗台的两块木板之间有个不起眼的洞,洞口正对着放麻团的平底锅。
小孩子的手伸进去刚刚好,随便一摸就是一只麻团。
丁禹觉得江北老板人挺傻的,每次都把卖剩下的麻团放在相同的位置。
取之不竭,吃起来特别带劲。
十几年过去了,老板已经从当初的中年大叔变成了两鬓飞霜的老者。
唯一不变的是他的表情,成天板着张死人脸,就像全世界的人统统欠他债似的。
因为今天起得特别早,排队买油条的街坊们还没有大规模出动。
老板正在揉面切油条坯子,他老婆把昨天没卖掉的麻团小心翼翼地收到竹篮子里。
“老板娘,回锅接着卖呀。”
借着油条出锅的空隙,丁禹随口说了一句。
老板冷不丁抬起头,板着死人脸,瞪着丁禹说:“卖把你吃?油炸的东仔回了锅哈能卖吗?”
“那现在收起来做什么?”
“回家蒸了自己吃。”老板娘把竹篮子挂到屋梁上垂下来的大铁钩上。
丁禹开始好奇起来,如果要带回家,昨天下午打烊的时候带回去不是更新鲜吗?为什么要等到第二天才带回去?
老板娘好像看穿了丁禹的疑惑,她有意无意往平底大铁锅上放麻团的位置瞟了一眼说:“现在条件好了,这要是换到五六年前,多少娃儿吃不上饭哦。”
“啰嗦什尼?就你能讲?”
老板就跟吃了火药子似的,他的江北口音特别冲,死人脸绷得紧紧的,让人无语。
丁禹一直觉得,要不是老板娘和蔼可亲,他们家大饼店早就关门了。
老板娘一点儿都不计较,反而冲着她丈夫会心一笑。拿起铁钳子,把油条从油锅里夹出来放到滤油的铁篮子里。
“你们是故意把麻团放在那个地方的吧?”
丁禹忍不住笑了起来,冲着老板竖了竖大拇指。
“再过几年做不动喽,弟弟啊,买几根?”
老板娘偷偷瞥了一眼丈夫,冲着丁禹做了个不要跟他生气的表情。
“六根油条,三个麻团。”
丁禹付了钱,把六根油条小心翼翼地穿到筷子上,随后放下铁夹子,在窗台上取了两张黄纸,包好麻团放到小竹篮里。
打了个招呼正要离开,看见周建军骑着二八大杠上了华阳桥。
招手喊住他,周建军眼睛浮肿,整个人好像散了架的煨灶猫。
“怎么了?二叔没揍你吧?”
“揍个屁,屋漏偏逢连夜雨,昨晚一宿没睡。”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