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就是走了,就像奔涌不息的河流,永远无法停下,永远无法倒流。
她只是天使漫长的生命当中的一个过客罢了。
安吉拉仍然抱有期待,她想安吉拉可能是被什么事情困住了。
如果安吉拉不在乎她的话为什么要教她法术?她只是一个普通人类,算不上多么好看,算不上多么有地位,没有必要不是吗?
可她从幼年等到成年也没有再一次看见安吉拉,若不是法术她仍然能用,她都要以为那只是母亲死亡后她过度悲伤产生的幻觉,是一个她为她自己打造的虚妄之梦。
但世界的恶意从来不只会有一个,它一旦出现便会不停生长,布满所有,想要让它停下只有两个办法。一是你强大到足以无视或者改写规则,二是……
死亡。
在一个小男孩即将被倒塌的木料砸中时梅菲斯想都没想就用了法术将木料挪走,紫色的雾气零零散散地分布在木料周围,将木料扔到其他地方,摔出嘭的一声。
这是神奇的一幕,无论谁看到都会这么说。
那个被救的小男孩震惊地在原地坐了会很长时间,像是仍旧沉浸在即将死亡的危险当中。直到梅菲斯要往这边走他才如梦初醒般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往自己家中跑,看上去跟后面有怪物在追他一样。
梅菲斯不愿将自己会法术这件事情展现给别人,生活了这些年她深刻地明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
但她更不忍心看到一个孩子在自己面前死亡,而她还有能力救下她,否则她都算什么了?她不就跟她最讨厌的人一样了吗?
她不能与他们同流合污,她要做她自己。
但看着小男孩跑走的背影梅菲斯突然感到心慌,不知为何她有种不详的预感。
很快,不详的预感就应验了。
“是她!她是巫女!”
那个小男孩带着一大堆人围住了梅菲斯的家,他站在他们面前高声喊道,像是丝毫没意识到正是他口中的这个‘巫女’救下了他。
他带着最大的恶意对待拯救了他的善意。
镇民们将安吉拉和她的外婆从屋子里带了出来,他们的动作很粗鲁,嘴上也不停着。
“我就说她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有父亲还克死了自己的母亲。”
“可不是吗?每次都能找到最好的料,她一个孤女有什么能力做到这些?咱们都没有找到呢,她一定是用了巫术!”
“我记得过去有某段时间她经常往山谷里跑,那山谷里也没什么值得用的东西,她为什么要去?”
“这还用想?当然那里是她的巫术基地了,否则她在哪里练习她的邪恶魔法?像她这种人根本不可能有法术天赋。”
梅菲斯十分愤怒,这些镇民的话每一句都像是在往她心口上插刀:“凭什么我不能用法术天赋?我不是巫女!这是天使教我的法术!”
“得了吧。”领头的村民讽刺一笑,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响指,“就你还能见到天使?那我们所有人还能得到国王召见了呢。”
他说完周围的人也都大笑起来,丝毫没把梅菲斯放在眼里。他们总是这样目中无人,认为自己看不上的人就是不能过好日子。
“天使教你的法术为什么会是紫色的?哪个魔法是紫色的?你告诉我啊?诶呀,告诉不了吧?你这就是在狡辩!”
梅菲斯气的浑身发抖,但她明白这个问题她怎么回答都是错的,已知的魔法体系中没有一种是紫色的。
“那你们见过巫女的法术吗?没见过凭什么说我就是?你们有证据吗?”
那个小男孩先说了:“没见过又怎么样,你要害我?如果不是我躲开我就被你弄下来的木料砸死了!”
“我那是在救你!”梅菲斯也提高了声音,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她怕在她在看这个小男孩会想要立刻弄死他,“你自己不顾危险跑到木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