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二,龙抬头。
宜,订婚、出行、祈福。
忌,行丧、伐木!
西省第一监狱。
“恭送龙王出狱!”
“恭迎公子出狱!”•
七道铁门,一道道依次打开。
伴随着的是,内外整齐划一的声音先后响起,响彻云霄。
一个恭送,一个恭迎,一字之差,但意义却截然不同。
铁门内,灰色囚服,大光头,乌泱泱一大片。
铁门外,则清一色的黑色西装,二三十辆乌黑透亮的G级大越野,数百人齐刷刷弯腰恭迎。
宁少卿负手而立,抬手懒散朝后挥动,并不回头,“此一别,江湖路远,兄弟们,来生再见。”
灰色囚服,已定下死刑期限,故只得来生再见。
……
“公子。”
此刻,宁少卿已经一只脚踏出监狱,内外有别,自是另外一番天地。
铁门外,数百人前,一气质儒雅的青年双手捧着一套名贵西装上前,弯腰躬身递到宁少卿面前。
宁少卿抬手遮阳,双眼微眯抬头瞧着天空,怅然一叹。
“三年了。”
是的,三年了。
三年前,他还是西省高考状元,风光无限,前程远大。
结果因为侵犯罪锒铛入狱,一时间风雨满城,亲朋好友、母校、故人皆与他划清界限,以此为耻。
可无人知道,他是为弟弟顶罪入狱,背负骂名,前程尽毁。
三年前,高考成绩公布,为当年西省榜首,万人瞩目。
学校给他这个为江城市争光的状元举行庆功。
然而前脚回家,后脚弟弟少阳就慌张归来。
之后养母找到他,说弟弟宁少阳为人一时糊涂,差点侵犯了同届校花沈卿。
此时对方已经报警,养母以养育之恩要挟他替弟弟顶罪。
那一幕,至今他都不能忘却,养母亲口说让他去顶罪,说少阳年幼,如此入狱,前程就毁了,人生就完了。
宁少卿清楚自己在家里养子地位,并非亲生,若是别的事情,不会有怨言。
可这是顶罪!
少阳入狱前程就毁了,可我是高考状元,我的前程不也毁了?少阳年幼,可我亦不过大他一岁。
未曾体会,绝计不会明白宁少卿那一刻的心寒彻骨。
“公子,这是衣服,穆飞雪小姐亲手设计。”
就在宁少卿怔怔入神之际,一旁的青年出声说道。
公子。
自是宁氏财团宁公子!
“你就是靳风?”
相较之下,被宁少卿称之为靳风的男子更拥有一位富家公子该有的气质。
但宁少卿却更有一种风度缥缈,公子无常的感觉。
难以琢磨。
“是我,公子。”靳风恭敬回道。
“很好,回江城。”
宁少卿并未多言,抬步上了倒数第三辆车上,没特殊的含义,就是靠的比较近。
“愿龙王安好,一路顺风。”
身后监狱铁门内又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声音,云霄震动。
车队有序的离开,在公路上形成一道别致的风景线,交错的车辆,远远的避让而开。
宁少卿慵懒的闭眼假寐,车窗落到底,任由含着自由味道的风侵袭着脸庞。
少许时间后,他自顾自的拿起一份报纸放在手心,细细翻阅。
三年的时间,宁少卿一共拜了二十四位师父,凭借过人的毅力及天赋,终一统西监,并通过靳风在外面起了一座宁氏财团。
其中苦或罪,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三年的时间,西监多了一位宁龙王,天下多了一个宁氏财团,宁氏有了一位宁公子。
三年的时间,他得二十四位师父真传,参透世间阴谋阳谋,学尽天下求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