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来了有一段时间了,之前一直刷洗恭桶,今儿是第一次出来收恭桶,所以您看着陌生。”他微微抬头,腰却弯得更低了一些。
禁卫军的目光在他脸上扫了几眼,随即后退一步,掩鼻道:“赶紧去,收了恭桶立刻出来,别乱逛。”
“是。”
萧润提着四只干净的恭桶,一溜烟进了福宁殿。
如今福宁殿的正殿是瑞王在住,萧润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自然有负责伺候瑞王的内侍提了恭桶出来,再将干净的恭桶拿走。
不用进正殿,避免见到瑞王,萧润松了口气,转身走向侧殿。
到了侧殿门口,同样有内侍提着恭桶出来了。
萧润傻眼了,侧殿不让他进去,他怎么才能见到父皇啊?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走啊。”
侧殿伺候的内侍见他呆呆地站着,也不接恭桶,不由尖着嗓子骂了一声。
萧润回神,连忙接过恭桶,笑着道:“公公以后不用提出来,奴才进去收就行。”
内侍冷哼一声,皱眉看着他,“放肆,肮脏之地出来的奴才怎可进陛下的屋子?”
萧润......
嫌弃净房脏,你有本事别拉屎尿尿啊。
他黑着脸接过恭桶离开了。
到了晚上,萧润跑到与永安公主,卫静落约定的地方见面。
永安公主一见到他,忍不住掩鼻,“你多少天没洗澡了,你身上怎么这么臭啊?”
萧润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我是在净房干活的,净房你不知道干什么的?
天天刷几百个恭桶,就算是洗多少次澡也不够。”
永安公主神色讪讪的,看着萧润的目光有些意外。
她没想到萧润平日里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在面临宫变的时候,竟然可以放低身段到这种地步。
一个皇子去刷恭桶,这需要多大的心理建设才能去做。
换做是她,都未必做得到。
见永安公主摸着鼻子竟然没有怼她,萧润有些不习惯的挑眉,说回了正题,“你们两个那边怎么样?有没有见到我父皇?”
永安公主摇头。
卫静落叹息,“我们两个虽然混进了御膳房,今日也得到了往福宁殿从膳食的机会,但是根本就进不去福宁殿的侧殿。
瑞王防备得太紧了,整个福宁殿里全都是他的人,外面进来的人,哪怕是惠妃娘娘宫里的人,都不能进福宁殿的侧殿。
我们这边是行不通了,你那边怎么样?”
萧润一脸沮丧,“和你们一样,同样进不去。
我也没想到瑞王竟然会防备得这么森严,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他防备这么森严,也是怕父皇接触到外面的人,将玉玺运出宫去。”
卫静落点头,“没错,瑞王得不到玉玺,陛下暂时就会是安全的。”
永安公主,“可是你们拿不到玉玺,同样也没办法出城调兵啊?”
难道事情就要这么僵持住了吗?
萧润喃喃:“我真是太没用了,三哥离开之前交代我一定要想办法护着父皇,至少坚持到他回来。
可我现在连父皇的面都见不到,唉,也不知道三哥什么时候能回来?”
萧三郎什么时候能回京城,这也是瑞王派去甘州的太监汪全内心最迫切的想法。
他在来了甘州之后第二日就去催促萧三郎回京,谁知道却被告知萧三郎和苏悦已经连夜去了益州。
“去益州?”汪全脸色大变,“陛下口谕,令殿下即可回京,殿下难道要抗命不成?”
留守甘州的威武侯一脸不赞同,“汪公公此话不对,太子殿下约了北齐使者三日后在益州议和,此乃关系到我云昭百姓们未来几十年的生活,太子和太子妃自当先一步过去准备。
再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若是陛下知道太子殿下此刻面临的情况,想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