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抿了下有些干裂的嘴唇,望着兰草露瓶子有一瞬间的恍惚。
她进不了空间,没法喝兰草露,这两日几乎就是靠着自己那点微薄的意志力在控制自己。
她只能不断地奔跑来消耗自己的体力和体内的戾气,但饶是如此,她也察觉到自己越发控制不住体内的戾气了。
再这么下去,第一个被她撕碎的恐怕就是日日在她耳边念叨哭诉的苏德海。
“悦姐,快喝吧。”
苏悦回神,将一整瓶兰草露全都喝了进去。
喝完后她有些疲惫地闭上眼,“我想睡一会儿。”
她已经整整两日没有合过眼了。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累坏了,还是兰草露的作用,她靠在树上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苏德海小心翼翼地爬过来,在距离苏悦两步远的地方站定,小声问徐谦,“睡过去了?”
徐谦点点头,“应该是吧。”
“呼。”苏德海长出一口气,整个人躺平在地上,小声咕哝:“总算是睡过去了。
你们看着点,她要是快醒了,你们就把她打晕了,让她接着睡。”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是最后一个字落下就响起了鼾声。
徐谦望着狼狈不堪的苏德海,他身上的衣裳又是泥,又是水的,几乎看不清布色了,头发更是散乱地打着结,胡子凌乱地贴在脸上,跟街上行乞的人没有太大分别。
“你们这几日都没合眼吗?”他问萧五郎。
萧五郎还好些,毕竟是孩子,精力旺盛,体力也好。
他苦笑,“我们哪里敢合眼,怕一睁眼就找不到嫂子了,谦哥,你看着点人,我也睡会。”
说罢,也呼呼睡了过去,
苏悦这一睡就睡了一天一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小小的帐篷里。
阳光透过缝隙照进来,能清晰地看到光影中飞舞的灰尘,四周安静的只有风吹过树枝的声音。
苏悦有些怔然,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神智比之前清醒了许多,前两日她根本不会注意到光影的变化和四周的动静。
揉了揉脑袋,还是疼,但却比前两日好了一些,看来是兰草露起了作用。
她掀开帐篷出去,徐谦带着一些人正在旁边埋锅做饭。
锅里熬着热乎乎的鱼汤,奶白色的鱼汤看起来十分诱人。
“悦姐,你醒了。”徐谦听到动静,转身看到苏悦,又惊又喜地走过来。
“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再喝点这个。”他从怀里又摸出一瓶兰草露。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来的时候萧三郎再三叮嘱他提醒苏悦喝,徐谦觉得应该是药一类的东西。
苏悦接过兰草露,喝了一口,缓缓坐在了火堆旁,问起京中的情形。
徐谦盛了一碗鱼汤给她,将京城的情形说了一遍,“.....如今算算时间,三哥应该已经带兵出征了。”
苏悦听到萧三郎受伤,眼中闪过一抹担忧。
“你放心,三哥的伤没有大碍,他出发的时候会带着重华大夫一起去。”徐谦道,看了一眼她的脸色,问:
“悦姐,你身体若是没有大碍,咱们就起程回京城,好吗?江婶子给担心你,三哥也希望你能回京养好身子。
不能亲自出来找你,三哥他心里其实很愧疚,悦姐,希望你能理解,别生三哥的气。”
苏悦微微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生气。
她默默地喝完碗里的鱼汤,做了个决定,“我们不回京城,去益州。”
“去益州?”徐谦惊的声音陡然拔高两度。
旁边帐篷里的苏德海陡然惊醒,顶着乱糟糟的头发钻出来嚷嚷道:“怎么了?又要跑了吗?”
他的目光看到在火堆旁坐着喝鱼汤的苏悦,愣了下神,拍了自己的额头一把,咕哝:“原来是做梦啊。”
一头栽回去又睡了,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