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甲板一片哗然,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向江文晖。
江文晖的脸瞬间就白了,下意识喊:“不,不是我,你们胡说。”
苏悦冷哼,“江公子说你们胡说。”
感觉到她的手微微一动,两个船工抖了下,连忙扯着嗓子和江文晖对峙。
“江公子是在舱底给的我们银子,先给了五十两,言明事成之后再给五十两的。”
“对对,就是这样,江公子给的银票还在身上呢,不信你们看,上面还有江公子的手印呢。”
其中一个船工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抖着手在空中打开。
苏悦将两人放在地上,众人都忍不住上前去看。
江文晖眼底闪过一抹慌乱,“我根本就没摁手印,那不是我的手印,你们别相信他们。”
苏悦嗤笑,“看来江公子不否认银票是你的了?”
江文晖这才发现自己中了计,脸色一白,连忙改口,“不是,银票不...不是我的。”
苏悦冷笑,“不是你的,你结巴什么?”
江文晖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辩解。
秦墨不屑嗤笑,“整半天原来是江公子陷害我三哥啊,亏得江大人刚才还说得那般冠冕堂皇。”
萧三郎目光锐利,轻哼,“秦墨,怎么能这么说江大人呢?
江大人刚才说了,不会因为我是亲戚就有所偏袒,想来更加不会因为嫌犯是自己的儿子而徇私枉法的,对吧?”
江同知脸色十分难看,刚才信誓旦旦的话还言犹在耳,如今全都化为巴掌啪啪打在了自己脸上。
明明计划很顺利,就差最后一步了,怎么突然间偏离轨道了呢?
他暗暗瞪了江文晖一眼,恨铁不成钢,这种事随便派个小厮去就好了,为何非得自己出面?
一旁的曹通判此时开始眼观鼻,鼻观心。
同僚多年,他深知江同知为人气量狭小,这个时候他若是先站出来,事后江同知一定恨死他。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江同知身上。
江同知恨得牙痒痒,咬牙故作愤怒地踢了江文晖一脚,“逆子,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向三郎道歉啊。”
江文晖被踢得一个踉跄,神色有些阴翳,躬身向萧三郎道歉。
萧三郎神色冷淡,“道歉我收下了,只是此事毕竟涉及到高大人留下的字画,以及江公子的品德问题,还是去衙门说清楚好一些。”
秦墨与何鸿纷纷响应,“对,咱们去衙门说清楚。”
“江大人不会以为道个歉就完事了吧?这可不符合江大人为官清正的作风。”
江同知被架在了那里,脸色犹如打翻的墨汁一般,尤其见学子们的议论声越来越高,知道不能再拖下去。
他咬牙道:“来人啊,将逆子以及一干人证押回衙门。”
江同知阴沉着脸拂袖而去。
萧三郎是当事人之一,要跟着去衙门,秦墨与何鸿随行。
他转头看了一眼苏悦,“悦悦,你先回家吧,我自己能应付。”
苏悦深深看了他一眼,点头,“我就不去了,娘和煜哥儿去岸上看杂耍了,我下船去找他们。”
目送萧三郎离开,她准备下大船,坐个小船去岸上。
下到一半的时候,一股狠狠的力量突然撞向她的腰部。
苏悦本能地往旁边一躲,却在看到江蓉儿恶毒的冷笑后改变了主意,她微一勾唇,松开双手,直直地坠入河中。
江蓉儿的惊呼声响起:
“哎呀,不好了,有人落水了。”
“你们,还有你,赶快下水去救人啊。”
苏悦落水的一瞬间,看到江蓉儿正指挥着江家的下人以及船工们下船救人。
江蓉儿站在甲板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苏悦,眼底满是恶意。
不管是哪个下人,或者是粗鄙的船工,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