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抬头看过去。
苏理正扶着门槛站起来,龇牙咧嘴地揉着腿,“姐,你出来一下。”
苏悦走到门外,“你怎么来了?”
苏理摆手,“这不是重点,我刚才都听到姐夫的话了,我问你,就前些日子,你让我去送药的那位大官,他...他是我姐夫亲爹?”
苏悦点头,“嗯。”
苏理狐疑的目光在苏悦身上转了转,小声问:“你们不会早就知道了吧?”
“你说呢?”
苏理摸着下巴,一脸肯定,“你们肯定早就知道了,不然姐夫为什么不自己去送药?
这是知道了是亲爹,拉不下脸来收钱吧?
姐夫这是连亲爹都坑啊,怪不得咱家老头整姐夫黑心。”
苏悦双眸微眯,“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苏理毫不犹豫地卖了苏德海,“是老头说的,不是我。”
苏悦睨了他一眼,“钱呢?”
苏理一脸委屈地将银票递过去,又忍不住得意地抬了抬下巴,“我卖了他七百两,说好的多卖了算我的。”
苏悦将银票收起来,毫不留情地打击他,“才挣一百两就高兴成这样?出息。”
苏理不服气,“一百两已经是香满园近半年的利润了,再说,我现在只是个小掌柜,你给我个大店面,我能赚无数个一百两回来。”
苏悦嗤笑,“给你一根棍,你是不是还能上天?
行了,钱送到了,回去忙吧。”
苏理撇撇嘴,嘀嘀咕咕地抱怨着走了。
苏悦进屋,就看到萧五郎还在发呆。
她坐下,挑眉问萧三郎,“还没从天降亲爹的余波中走出来呢?”
萧三郎勾唇轻笑,“给他点时间。”
天降亲爹这事,对萧五郎确实有很大的冲击。
他从小就跟母亲和哥哥相依为命,从生下来就没见过亲爹。
五岁的时候,听说爹爹在边关失踪了,母亲和哥哥去边关找人,他年纪太小就放在了家里跟着萧老太生活。
萧老太照顾他也不怎么伤心,有次淋了雨,感染了风寒,脑子都烧糊涂了。
萧三郎从边关回来的时候,他都不记得哥哥长什么样子了,花了两三个月才重新和哥哥亲近起来。
如今他已经习惯了生活中有哥哥,嫂子和煜哥儿,却突然被告知亲爹回来了。
他愣了许久,才讷讷地问:“我们以后要跟他住在一起了吗?”
萧三郎摇头,“咱们在府城买了房子,有自己的家,当然,你若是想跟他住在一起,也可以。”
萧五郎神情有些纠结,什么也没说,但眼底还是隐隐有些激动。
他有爹了呢。
苏悦将他的神情看在眼里,见萧三郎对萧辉为人如何一点没提,她也就没说什么。
萧五郎刚满十岁,还是个孩子,对于父亲有渴望之心是人之常情。
有些事,总要他自己去经历,才能成长。
几日后,萧辉就带着吴氏,衣锦还乡来认亲了。
夫妻俩带着吴昊,拉着两车礼物,摆出了从四品官员出行的架势,前有护卫开道,后有家丁押阵。
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萧家村。
本以为自己一进村,肯定能引起诸多轰动,乡亲们围着马车一边啧啧称奇,一边用艳羡的目光看着他们。
谁知道马车都进村一里了,除了引起几个孩童围观,没有掀起一点浪花。
没有达到自己预想的轰动感,萧辉心中有些气闷,感觉自己跟锦衣夜行一样,瞎子点灯白费蜡。
他哪里知道,自从苏悦的生鲜作坊开了之后,何家商队三五不时过来拉货,村子里浩浩荡荡进马车是常有的事。
村里人一部分都在苏悦的生鲜作坊里做工,或者在山上侍弄药草,没找到活干的也在自家地里忙活着。
谁没事会在外面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