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三郎直接被请进了吴春望的书房。
他进门施礼,“不知大人叫在下来,有何事?”
吴春望喜笑颜开地拿起桌上的帖子晃了晃,“看到没,高知府的帖子,请我携夫人去高家的赏花宴呢。
我都来晋州府两个月了,还没收到过那些官员的帖子呢,这可是第一封,还是高知府的。
他可是晋州的一把手,我若是这次和高家打好关系了,以后就算是在晋州府立住脚跟了。”
萧三郎扫了一眼帖子,神情淡淡,“恭喜大人。
”
吴春望高兴坏了,他来晋州府两个多月,晋州一众官员虽然表面上对他客客气气,但实际上背地里没少嚼舌头,瞧不起他赘婿出身,看不上他说话粗鲁没读过书之类的。
那些读过书的文官嘴有时候可比婆娘们碎多了。
萧三郎教他在这些人面前如何不卑不亢,如何不动声色地透露出自己因为身受重伤加失去记忆的情况下,才成为赘婿。
萧三郎说只有自己越不避讳,别人也就没办法用这些事来攻击他。
果然,最近不少官员和他聊天没有那么阴阳怪气了。
吴春望高兴之余,坚持留萧三郎在府里吃饭喝酒。
一顿饭还没吃完,外面就狂风大作,随后下起了倾盆大雨。
吴春望见天气不好,便留萧三郎留宿在吴府,又让下人上了两坛好酒,要和萧三郎喝到尽兴。
他的酒量虽然不错,但也没喝过萧三郎,最后自己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外面雨太大,下人便直接将吴春望抬到了萧三郎隔壁的客房。
睡到后半夜,萧三郎被一阵沉闷的声响惊醒。
他睡觉一向浅眠,尤其是在陌生的地方,听到动静倏然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声响是从隔壁传来的。
砰,砰.....似乎有什么重物碰地的声音。
萧三郎犹豫了下,开门出去。
大风夹杂着雨丝扑面而来,吹得房门哐铛作响,他走到隔壁,敲了敲吴春望的房门,“吴大人,你还好吗?”
屋里无人回应,仍然有一下一下撞击的声音。
就在萧三郎迟疑着要不要回房的时候,狂风一下吹开了窗棂,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一道白光闪过。
借着白光,他清晰地看到吴春望正蜷缩在地上,双手抱着头,不停的用头去撞击床榻。
他连忙推门而入,点亮了房里的灯。
“吴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吴春望脸色煞白,眉头皱成了川字,大颗大颗的汗珠从他额头滑落下来。
他似乎听不到萧三郎的声音,不停地用头撞着床榻,“疼,好疼.....”
萧三郎皱眉,这是头疼?
“来人啊。”他起身到门外,高声喊了一句。
过了一会儿,客院的下人穿着蓑衣,湿漉漉地跑过来,看到吴春望这样也吓了一跳。
“我们大人这是头疾犯了,烦请萧公子帮忙照看一二,小的立刻去禀告夫人,去请大夫。
唉,这鬼天气,也不知道能不能请到大夫。”
下人顶风冒雨冲了出去。
吴春望有头疾?
萧三郎皱了皱眉头,转头一看,发现吴春望似乎疼得更厉害了,不再撞床榻,转而去撞柱子。
他的额头已经撞破,鲜血流了下来,但他似乎没有不知道疼,仍然接着去撞,“救救我,我好疼啊。
”
萧三郎忽然想起以前自己会在阴天下雨的时候膝盖酸疼,自从苏悦给他服用了兰草露之后,他再也没疼过。
他略一迟疑,从脖子里掏出一根红绳,红绳上系着一个小小的玻璃瓶。
玻璃瓶里有两滴兰草露,是苏悦给他准备在考场上用的。
萧三郎打开茶壶,小心翼翼地往里加了一滴兰草露,晃了晃茶壶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