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皎兮没有立刻同意。
而是先和陈老头谈了半天价格。
最后终于将“蘑菇”谈成了一百枚铜板。
没等陈老头伸手来拿,又道:“等下,我还有个条件!”
陈老头眼里的得意还没散去,神色紧张道:“还有什么条件?咱这不是说好了我买你蘑菇,然后带你去找医者卖老参呀?”
“丫头,除了陈爷爷我,这村子里没人能帮你把老参的价格谈到最好!”
却见秦皎兮愁眉苦脸低下头,叹道:“陈爷爷,不是价格的问题,而是……”
她欲言又止抬起头,已是眼泪汪汪。
陈老头一愣:“诶哟,丫头你这是咋啦?”
秦皎兮哽咽道:“没什么,就是,这些日子一直在找一位善用毒的医者,想让他帮忙瞧瞧我娘胎中带毒可否能解,谷主对此都束手无策…”
“但,因我与谷主有些许矛盾,他老人家却不愿意告诉我那位用毒的医者在何方,而是让我自己去寻。”
“陈爷爷,您若是能帮小溪找到那位善用毒的医者,那山坳密林里还有一枚长了腿的老参,小溪就算豁出去不要命了也给您挖来作谢礼,如何?”
陈老头眼睛顿时瞪得滚圆:“你说什么?长了腿的老参?”
秦皎兮一脸无辜的点头:“是的,挖了一半瞧着长了腿,当时吓死小溪了,就没敢再挖,结果回来才听药王宫里的人说那可不得了,是个好东西!”
“本想着等谷主将我娘医好了,就把老参挖来送给他老人家,谁料…”
陈老头顿时蹭地站起身:“丫头,你可说好了,老头我若是带你找到那位整个山谷中最善于用毒的医者,你就将那长了腿儿的老参送给我?”
“不、也不用你去挖,丫头,你只需告诉陈爷爷,那老参在什么位置就行!”
秦皎兮吸着鼻子:“好,如果能找到那位善用毒的医者,我就将那枚长了腿的老参给陈爷爷!”
陈老头立马朝山下走,不但磨刀的东西都没收,连灵芝也顾不上拿了。
“赶紧的,丫头,趁着这会儿天色还早咱立马出发!”
“那位医者住得可远,又靠山谷外,若是去晚了,小心你摸黑回不来!”
秦皎兮可不担心摸黑回不来这种问题。
她担心的是医者是否找对了。
“陈爷爷,您确定那位医者是整个山谷中最善用毒的吗?很复杂的毒也能解吗?”
“呵,放心吧丫头,老头我在这神医谷挖了四十多年的药了,谷中就没有老头儿不认识的医者,尤其是喜欢琢磨草药毒药的医者,最为喜欢收购药材!”
“陈爷爷,那万一还有比他更厉害的,从来不找人买药材,都是自己去挖呢?”
“嗨,这神医谷再大也就这么点地方,老头挖了四十多年的药,什么挖药的没见过?”
秦皎兮放下心来。
若是寻错了人也没关系,既然陈老头觉得他是整个谷中最厉害的善琢磨毒药的医者,哪怕他不是谷主口中的那位,但找到这位,他定会知晓自己最强劲的对手是谁。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