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追上去明显是不可能了,过了好久我才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就算是追上去也只不过是在挨上几脚的问题。我张嘴吐掉一颗刚才摔掉的牙,心里满是翻江倒海。
就这么一晃神的功夫,身边摇摇晃晃挤满了全身破烂不堪的人们,他们不断的从我身边擦肩而过,有的将身上的血污蹭到了我的身上,有的趴在地上扒着我的脚向后爬着,即使身上被几个人踩过去也丝毫不在意。
由此可见他和他的父亲关系应该差到了一定的地步,不然在梦里也不会是这样的关系。至于女人那里留给我的线索还是挺多的,手表,跑车。
可是接下来呢,我感觉我应该做些什么让这个王斌注意到我。我被人群来回的推攘着,突然想到了一个方法。
我一把拉住一边的一个女性,她的样貌比较惨,一边少了半条手臂,断茬的位置参差不齐,衣衫破碎不堪,下腹露着一个大洞,看上去和我腹间的伤口差不多。一只脚以怪异的姿势扭曲着,整个足底弯向内面,这足踝骨妥妥的断了。我现在真的庆幸,当初上过几节教授的解剖课。
女人背着一个小包也就勉强比我的巴掌大那么一点。女孩子好像都挺喜欢这样不大的包,本身就不大背在肩上感觉特别袖珍,我就见小齐背过。
包里全是化妆品什么的,而且沾满了红色黑色的乱糟糟的粘稠物体,那股味道别提有多糟糕了。我强忍着厌恶从里面拿出一支口红,看着女人毫无意识的在我面前晃着身体,借我用用啊,用完就还你。
我瞅瞅手里的口红,心里默念着一回生二回熟,抓过她的衣角擦拭着外壳上粘稠的污渍。勉强擦干净后我拧开口红,还剩一大半,足够我用了。
本想把白布拿到一边平整一点的地方,但想想还是算了,别再生什么事端,毕竟在这里什么事情都是不可控的,我自己都是这幅难以言表的模样。
我强忍着恶心,极其别扭的在车的一侧上写下一段字,“王斌,我是来帮你的,你看到的都是假的。”
这双手很是僵硬,我又不时的让人群推攘着,这让我写出的字歪歪扭扭,大的大小的小,龙飞凤舞,我竟然想起了莹莹刚学写字的时候。
没办法,我要是想要与他交谈只能这样,且不谈这样做有没有效果,但起码好过什么都不做。现在他去了哪里我也不清楚,不过既然是梦里出现的场景,那这些地点他肯定都见过,而且看他的样子对这里还是蛮熟悉的,考虑到王斌这个人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所以我现在所处的场景很有可能就是他上下班经过的地方。那他现在能去哪里,只有自己的家。我还想再询问一下那个女人的名字,但看着周围流经的人群,也就作罢。
我看着潦草至极仿佛小孩子涂鸦一般的文字,算了,能看懂就行了,要求别那么高。我盖上口红,想要拉过旁边的女人,谁知却拉了个空,女人早不知哪去了。
颇为无奈的看着手里的口红,扔了也不是,索性揣回自己的兜里。
这些都搞定之后也没什么可做的了,只剩下等待。要等王斌再次出现得明天,我左右望着街上渐渐疏少的人群,原本一片狼藉的地面变得更加污秽,随处可见残肢断臂和粘稠的不明液体。
正当我发愁做什么的时候,一阵刺目的白光罩在我的身上,震耳欲聋声音再度响起,看来是时间到了,这里经历了大半天,在现实世界里才过了半个钟头。
“啊,”我坐起身大口的喘着气。
“猛哥,你怎么样了,”我一脸惊魂未定的看着周围的人,是现实,研发小组的几个人把我围在中间,“你没事吧,小苏。”
我捂着脑袋摇着头,湿湿漉漉的汗水沾了我一手。
“时间到了?”我喘匀了气,看向小齐。
“对,距离你连接原点已经过了三十分钟。”小齐敲打着键盘,目不转睛的盯着键盘,“期间病人的脑波还算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