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万湖子嗣稀薄,又苦于边家的威严,不敢抬妾。
如今边家的管事大哥边许国去了南域边界,终于让桃万湖逮着了机会,一口气抬了两个姨娘,前后脚进门。
模样上乘不说,年龄也正至桃李,性格更是娇媚柔弱,桃万湖从梧桐苑新僻出两处独立的院落,满春亭与落樱台。
满春亭的主子叫陆云春,为人做派都颇具大家风范,面若芙蓉娇俏,脸型为方,平添了几分规矩大气。
落樱台的叫郭樱儿,一双垂泪眼生得恰到好处,我见犹怜,也是难得的美人儿,她一蹙眉桃万湖便心化了。
都是正经良妾,过了官府的纳妾文书的,郭樱儿进门的那日,边氏吃了个哑巴亏,又做不得大气量的,面也懒得露。
前几日陆云春去敬茶,她也抱病不出,幸而陆云春是初来乍到的,也不敢惹恼了她,只悻悻回了院子。
桃万湖一连几日歇在郭樱儿的落樱台,陆云春倒是得了空,由婢子带着在府中随意走走。
花园的花四季不同,陆云春毕竟还小,竟在院中放起了风筝,还偏生掉到了梅苑里。
此时桃倾倾正收拾东西,过两日她就该去练城了,上次走得匆忙,此番得好好收拾些。
桃倾倾第一眼瞧着陆云春徐步而来,只觉得恍惚,还以为是那家的千金小姐。
陆云春也并没有多么的小心谨慎,从院子里瞧见阁上的桃倾倾便自来熟道:“三小姐,我方才风筝掉进了梅苑,还望小姐你别见怪。”
桃倾倾笑盈盈的:“怎么会呢,陆姨娘,掉那里了?我让翎儿她们帮你拿。”
陆云春指着唯一一棵梅树:“那里呢,不必麻烦了,我自己去拿便是。”
桃万湖前些日子遣人把梅苑里的梅花树都砍了,那一棵红梅也是苏氏最喜欢的,桃倾倾费尽力气才央得留下来,这陆氏怕也不是个好对付的。
现在正是桃万湖该下朝的日子,这些日子他只顾着厮混,郭氏今日回了娘家有事,想着就是要找陆云春的。
陆云春也不急着拿风筝,只围着红梅打转,桃倾倾也从阁楼上下来了,立到了她身旁。
陆云春瞧着桃倾倾过来,故意感叹道:“这株红梅甚是好看呢,想来梅苑就是这样得的名吧?”
她这语气听起来和善,桃倾倾依旧维持着笑意:“区区一株红梅,怎比得上陆姨娘满春亭的牡丹长得好?”
听了这句话,陆云春更是惋惜:“我院中四季的花都有,就缺这样一株红梅呢。”
二人正说着,突然听到桃万湖的声音:“你们两个聊什么呢?”
陆云春似是有了靠山一般,直直往桃万湖怀里钻:“方才正与三小姐说着这株红梅呢,老爷偏心,妾身院里就缺这样一株红梅呢。”
桃万湖那舍得薄了娇妾的面子,哪怕桃倾倾在场,也不乏偏驳之意:“你若喜欢,那明日我让你移栽去满春亭便是。”
一阵微风吹过干枯的枝桠,桃倾倾捏紧手中的帕子:“父亲,这株红梅在梅苑长了十数载了,女儿不舍。”
桃万湖难得听到桃倾倾争抢:“不过一株红梅罢了,栽在那里不是栽?你过两日就要去练城了,这梅苑也就空置了,横竖你也搬不走,移到满春亭去还有人照看呢。”
:“那我搬着走就是。”
桃万湖丢了面子,黑着脸:“不过一株梅花而已,有必要与你父亲顶撞吗?”
:“女儿并非顶撞,这梅苑的数百梅花都被您挖了,唯一剩下这一株,就让女儿留着做念想吧,求求您了。”
陆云春进门时听说这三小姐最是和善,今日便是想来探探虚实,如今看来,传言也并不可尽信,慌忙做和事佬:“老爷别动怒,云儿就是随口一说,这株红梅对三小姐竟如此重要,那云儿不要就是了。”
软绵绵的利剑,彻底激怒了桃万湖,吩咐一旁的戚佟:“去给我找把